如今被他这么斥着,那种复杂难辨的情绪陡然升起,赌气道:“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你。”
他将盛伤药的瓷瓶扔在床上,“若再有下次,朕打死一个半个宫女,想必太后也不会拦着。”
他知道我的软肋,拿朝云来威胁我。
我愤怒地瞪他一眼,打开瓷瓶盖子,他却一把抢了去,挑出一大坨药膏,半蹲在地上,拉过我的手,泄愤般将我手臂涂了个严实。
看着他的动作,我心里一酸。
明明是爱着他,也知道他心里有我,可总是忍不住置气,弄得自己灰头土脸满心是伤,也累及他。
好好地相处,怎就这么难。
无端地,叹了口气。
他很快地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眸,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昨夜宠幸了姚星,还是方才唐突了我?若是前者,根本毫无必要,他并没有错;若是后者,我能说,正因为他粗暴的行为,我才感受到他的爱么?他对宁淑妃以及原本的四位才人,虽然清冷,可都是彬彬有礼。
他打开抽屉,翻出把桃木梳,“我帮你梳头。”
我迟疑下,点了点头,走到镜前。
他站在我身后,动作温存而细致。
镜子里,我们目光交缠,久久地不能移开。
梳顺了,他笨手笨脚地挽发,挽起这缕,散了那缕,舞文弄墨的手根本对付不了细软的头发。
我朝着他笑。
他却不放弃,低声道:“无需通报就能进出景泰殿的人,只你一个……可你从来不来。”
顿了顿,“今天很开心。”
我呆了片刻,方道:“给姚星晋位的圣旨沾了水,墨花了。”
他的手猛地一抖,扯着我的头也向后一仰。
“疼!”
我喊。
他不理会,张开双臂环住我,头俯在我耳畔,闷声道:“若是气,打我骂我,或是拿东西泄愤都可以,只别伤了自己。”
他定然以为我故意弄花了圣旨,又故意割伤手臂。
我无从解释,寻到他的手,轻轻覆了上去。
复回到书房,金钗簪环仍散乱在地上。
他俯身捡一来,一件一件插在我发间,又取过墨花的圣旨看了看,扔在一旁。
我去案前研磨,他突然问:“你听说过李承志吗?”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细想又不知在何处听过,遂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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