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煜甚是愉悦,并未计较这些,喝过茶,起身拿我面前的圣旨瞧。
行动间有暗香隐隐,我有点奇怪,他平日并不用熏香,也极少戴香囊,却不知这香自何来。
仔细瞧了,才发现他袍边系着一只亮蓝底绣石榴花的香囊。
石榴多籽,有多子多福之意,难怪会戴着了。
刘成煜见我注意香囊,笑着问:“绣工可好?”
我细细瞧了两眼,“不错,很精巧,该是花了心思,谁送的?”
他却蓦地冷了脸,“你不是处处安插了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蓦然心惊,他这是怨我手伸得太长,不由冷笑:“哀家安排人手时,皇上也不曾有异议,如今倒摆起脸色来了。”
他怒瞪着我,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却没出口,恨恨地拂袖而去。
他生气走了,我也憋着一股气,起身时不免动作大了些,广袖带倒茶盅,茶水四散流出。
朝云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圣旨,可黄绫卷上已沾了水。
我大惊,展开一看,青墨写就的字晕染了一片。
很显然,圣旨是不能用了。
朝云忐忑不已,“怎么办?要不奴婢去跟皇上再请一道。”
我摇头,方才他已是盛怒,若朝云贸然前去,轻则受点皮肉之苦,重则小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叹口气道:“哀家亲自去。”
作者有话要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阿浅要去触霉头了~☆、60第一更乘了凤辇,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景泰殿去。
沿路看到不少新进的宝林常在们带着宫女三三两两地或赏牡丹或观垂柳,欢声笑语随处可闻。
沿着月湖,种了一圈柳树,树下是成片的紫云英,如今开得正盛,便有好几位小主在花丛里嬉戏捕蝶,后宫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的活力与生机。
姚星与沈净也在其中,头靠在一处,不知说什么体己话。
我掀了轿帘,让朝云告诉沈净,未时三刻过绪宁宫来。
朝云依言去传信,沈净笑着点头,我瞧见许多女子艳羡的表情。
姚星也不例外,朝着凤辇看了好几眼,有点跃跃欲试想上前的样子。
凤辇停在景泰殿门口,风扬已持拂尘迎在那里,“奴才见过太后娘娘,皇上现在书房批折子,娘娘慢点走。”
伸手扶我跨过高高的门槛。
我深吸口气。
景泰殿,何等熟悉,又是何等陌生。
熟悉的是虬劲的古木、宏伟的殿宇和四周的一景一物,陌生的却是穿梭往来的宫女太监,我一个都不认识。
微闭了下眼,一张张生动的面孔浮现在脑海里,和蔼可亲的范公公、刻薄忠心的张禄、尖酸谨慎的巧云,毛手毛脚的眉绣……尽都没了。
一路陪伴我的,只剩下朝云一人。
我不能再失去她!
摇了摇头,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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