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
翟思静说,然后就看见她父亲额角青筋暴露。
翟量牢记这位冰雪般的妹妹交代“抬一抬”
的话,见势不妙,立时接上话锋:“对!
先头那位大汗太龌龊!
先临幸了妹妹的侍女,又拿人家小姑娘使美人计、仙人跳;得了一次成功的甜头,居然拿思静妹妹使第二次!
真是龌龊极了!”
还啧了啧嘴。
对于读圣贤书的汉室大族来说,确实是匪夷所思。
当父亲的尤其觉得脸上没光,顿时感觉身边两位兄长的目光都意味深长起来,只能瞪视着翟思静说:“大约总因为你那时与扶风王传出的私情勾当!
唉!
气死我了!”
拂袖怫然。
翟思静却不再是那个乖乖女的翟思静了,冷笑道:“阿父,我便没有勾当,只怕也逃不过这一劫难——梅蕊难不成与河西王有什么勾当?”
她又赶在父亲扬起巴掌之前说:“何况我一直还是清白的身子。”
一直只会捂着脸哭的翟素宁突然挪开双手,瞠目说:“我……我也是……”
她也是清白的身子。
翟思静回眸看了看妹妹——她可是切切实实三媒六证娶回扶风郡王府的,也还是……清白的?
翟思静心里不知怎么有些酸楚漫上来:这混账王八羔子,行事倒是挺痴的。
上一世他妃嫔成群,初始也有不少儿女,但自从她被掠到他的后宫之后,这些尊贵的人儿就和他收集的漂亮婢女一样,只看不用,后宫多少年不闻儿啼。
可你说他专情吧,有时候又不惮于拿女人做跳板,刻薄寡情的要命。
翟家大郎止住弟弟举起一半的手:“三郎,这不能怪思静的。”
做父亲的岂不知道,只是少个宣泄惊怒的口子罢了。
此刻悻悻地往下一坐,唉声叹气不知说什么才好。
翟思静却知消息和决断都不能耽误,紧跟着抛出了第二个足以让尊长们大惊失色的消息:“扶风王——现在也许是新大汗了——攻城之前,我被掳到他身边,亲见了他的檄文:‘先帝新丧,一抔土犹带泪;鞍鞯疑云,岂不包藏祸心?’正经追究起来,咱们家逃不逃得脱干系?”
她看着上首尊长兄弟三个,都是面色灰黄,如同傅了土一般,又目瞪口呆,嘴角哆嗦,真是死期将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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