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对上了青年淡金色的眼眸。
如同狐狸一般细长而微微上挑的淡金色眼眸,加上那张足够艳丽的脸,本应该风流而多情。
然而他的主人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阳光的照射下接近无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令人看不透彻。
友雅:“……”
友雅:“抱歉打扰您了我马上就走。”
男孩说着,低下了头,企图逃走。
“等一下。”
白孤轻而易举地揪住了友雅衣服的后领,速度快得友雅根本来不及反应。
友雅眨了眨眼睛,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子,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说:“请问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村子里的人吧,要去哪里我送你,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
作为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白孤一脸淡漠地说出来要送本地人这种话,顺便把自己右手卷起来的袖子放了下去。
友雅这才发现白孤的手上拎着几条鱼,鱼都还是活的,在白孤手上垂死挣扎着,啪嗒啪嗒地把水撒到那套看起来就很贵的和服上。
似乎是对这个莫名搞笑的组合的组合放下了戒心,友雅犹豫了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溪流在身侧流淌,蝉鸣在树间响起,走过无人打理的草地总是会发出沙沙的摩挲声,眼前偶尔是几朵摇曳的野花,偶尔是缠绵翩跹的蝴蝶,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但是友雅却觉得气氛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他与身边这位名叫“白孤”
的青年交换完名字后,青年就一直跟在他身侧落后几步,不主动说话,不主动过问,只是侧着头随意地看着身边的景色。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急于想说什么的友雅左思右想,最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大人,您的鱼……要死了。”
“哦,”
白孤看着手上已经放弃挣扎,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几条鱼,应了一声,但是看着男孩有些尴尬的神色,他又补了一句,“死了才能回去煮着吃。”
觉得这个逻辑没有毛病但就是不知道如何接话的友雅:“……”
不过幸好他没有再尴尬多久。
原本平直的溪流进入山间之后开始变得弯弯曲曲,在肉眼可见的不远处与其他溪流汇聚成一条大河,继续不停地流向远方。
而在旁边,友雅的目的地也就到了。
一个微微凸起的土堆,上面插着一个木牌子。
木牌子还很新,应该也就是几个月前的样子,上面明显地写着这底下埋着的是一个叫做“春子”
的女人。
“春子……是你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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