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这话,得到不少大臣赞同,纷纷举着笏板附议。
华丽威严的龙椅上,盛安帝单手撑着额头,垂下来的冕旒珠串遮住他酒色过度而显得青白的脸色,淡声道,“都说不打?”
朝堂中无人出声。
“都无异议?”
盛安帝睁开眼,淡淡扫了下首一圈,右相告病没来,镇北侯低头垂首作鹌鹑状,倒是有几位老臣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目光落在一言不发却紧拧眉头的三皇子裴青玄身上,停了下来。
“老三,此事你怎么看?”
“父皇。”
骤然被点名,裴青玄面露惶恐,敛衽朝上肃拜,“儿臣、儿臣……都听父皇的。”
盛安帝皱了皱眉,从前还是太子时还是个有主见的,甚至还敢在政事上与他据理力争,现下从北庭回来一趟,就像个面人似的没了脾气,不邀功不争宠,安安分分与世无争,难道真磨灭心性,想当个闲散富贵王爷不成?
手指轻叩着龙椅扶手,盛安帝严厉道,“有话就说,别藏着掖着,这是议政殿,不是慈孝堂。”
裴青玄面带难色,在盛安帝灼灼的目光下,拜道,“父皇,儿臣与五弟想法相反,觉着此次我们应当出兵增援乌孙。”
“说下去。”
“是。”
裴青玄颔首,“虽说先前两国有旧怨,然这两年乌孙不断与我们修好,不但送来大批良驹宝马,年前还派来使团觐见父皇,如今又想将他们的公主嫁给我们大渊的将军,足见乌孙对大渊的亲近与诚意。
父皇先前也表明两国开设榷场,互通贸易,结为友邻。
既为友邻,乌孙有难,大渊见死不救,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信之辈?日后其他诸国要如何看待我们大渊,世人又会如何看待父皇?”
盛安帝不语,倒是五皇子出言反驳,“三皇兄是读圣贤书读糊涂了,跟乌孙突厥那样的蛮夷讲情义道德,不啻于对牛弹琴。
乌孙这两年与我们交好,不过是先前一场仗将他们打服了、打怕了,这才巴巴上前讨好我们。
那群蛮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等过两年他们兵强马壮了,肯定又蠢蠢欲动,不再安分了!
与其等他们日后反咬一口,不如就叫他们自生自灭去,省得损耗我们大渊的财力兵力,吃力不讨好。”
裴青玄一脸受教的点了点头,“五弟这话说得有理,为兄在北庭三年,的确见识过那些蛮夷的狡诈凶狠,实在是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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