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砚从西山温泉离开后,绕了一段路,他去的方向,越走越荒僻,后头跟着他的护卫瞧出了不对劲,没忍住现身开口道:“姑娘,姑娘,前面可不是回城的路,姑娘你是迷路了吗?”
听得这护卫的声音,秦时砚停步,漫不经心扫了眼周围的环境。
荒僻寥无人烟,真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他回过身来,面向那护卫,唇角挂着凉笑,这时夜风恰好吹落了他脸上面纱,这样的夜色,这样荒僻的地方,再配上秦时砚脸上诡异的神情。
护卫又想到方才这女子对着众人一语不发的阴翳模样,心头大惊,声音凄厉喊道:“鬼啊!”
秦时砚见此情景,被逗乐了。
就这胆色,竟有脸皮做护卫,他原是不准备留着这人的性命的,可见这人的可笑模样,倒是没了动手的心思。
“见了鬼可是要少一魂一魄的。”
为了暴露自己的男子声线,秦时砚特意压着声音,故此这音色听起来就极为诡异瘆人。
那护卫愈发惊慌,拔腿就跑,秦时砚抬手在他后颈一劈,将人打晕了去。
他瞧了眼护卫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子裙衫,眉头一皱,将那护卫的外衣扒下,给自己换了身衣裳,随后擦拭了下手指往城外护城河的方向去了。
他到护城河时,夜已过半,明月倒影在护城河的水面上,初春的寒意凉入骨髓,他却不觉难受,或者说,心里的期待远远压过了身体的痛苦。
两世为人,这一世于他而言,甄洛成了执念。
早在醒来后第一次见甄洛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世的甄洛,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或者说,起码现在不是。
可即便明知道不同,他依旧执着的想要带她离开秦彧,那种执念是前世在宫中金殿外无数个寒夜中碾碎他心头血珠的盼望,是手捧骨灰踏过江南的叹悔。
那样的痛苦和遗憾,折磨了他一生,让他到死无法心安。
所以偷来的这一世,他迫切的想要改变那个悲惨可怜的结局,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甄洛,亦或者是对秦彧。
因为引开那护卫,秦时砚到达护城河的时间比原本计划的晚了些时候,他到的时候,朗科和原本在西山温泉的侍卫都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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