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日,赵迢已经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困在这里了,他不是没想过带甄洛杀出去,可这几日来的试探,却令他清楚的意识到了敌我之间的差距,那些人应当是死士,如今这时局,能驯养出大批死士的,除了大周皇族再无旁人,而能动用大周皇族死士的人,除了卧病在榻的皇帝,怕是只有秦彧了。
他的这些人手带着他自己出去都是勉强,未必能有七八成的把握,更遑论是再带上甄洛了。
赵迢想到此处,眉眼低垂,眼中划过莫名难言的情绪,他看着自己手边温着的两壶酒,抬手摩挲着此前甄洛未曾喝过的那壶。
他握着酒壶,又抬头看甄洛,眼神怅惘。
眼前人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小姑娘,真要她死在此处吗?
赵迢心中一遍遍的问自己。
他遭逢大变,心性早不复以往,在甄洛面前装的再好,终究也还是回不去从前了。
面上再是温和从容,心底终究还是布满了阴霾。
他叹了口气,再一次看向甄洛,眼前的小姑娘笑眼弯弯,满是天真烂漫,他一手养大他,当真舍得就这般杀了她吗?
几番踌躇,几经犹豫,赵迢始终不曾做出决断,甄洛已经抱着壶酒喝了个净,抬手就要来取赵迢手边的那两壶,她犹犹豫豫,不知道选哪壶好,索性想要两壶都要,于是抬手要去拎这两壶酒,赵迢见她动作,自己手上快于意识先行夺下了她左手边那壶酒。
“你喝这一壶就是,剩下的是哥哥的。”
赵迢慌忙道。
他话落又装作失手的模样,将那壶酒打碎在火炉旁。
酒壶碎裂,碎屑落在地上,赵迢愣了良久,面上才又挂上笑意,他温声哄甄洛道:“你乖些,莫要闹啊,安生喝你这一壶就是。”
甄洛喝了酒倒也是乖的很,就安生喝了自己手中这壶,喝了彻底醉的迷迷糊糊,仰着脸倒了下去。
赵迢慌忙伸手去接,将人揽在自己膝头,这一场景,倒是像极了他们两人年幼时,那时甄洛便常常这样握在他膝头睡觉,俏生生的小丫头娇气的很,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赵迢又从身后的酒箱子里取出了壶酒,饮了起来,待喝的半醉,他眯眼瞧着甄洛,抬手抚了抚她鬓角,睡了过去。
良久良久,及至夜色浓重,月挂高空,两人都已沉沉睡去。
客栈外却突然传来了马的嘶鸣声,那马的叫声一听便知是战马,且还是一匹宝马,赵迢闻声惊醒,却并未有动作。
“主子,咱们该动身了,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邢鲲在外间慌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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