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羽烦躁地写下“我不想跟你们说话!”
几个潦草的字,然后把素描本一甩,铅笔扔出老远。
苏蓝和陶嘉都吓了一跳,然后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卓羽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涨红了脸想说话,想骂,想喊,结果努力了半天,只能听到自己喉咙深处喑哑的出气声,苏蓝看见他急得眼睛开始泛红,过去把他揽进怀里,带着哭腔说:“小羽,一切都会好的,你别这样了,求你了。”
连续几个月沉重的精神压力,他这个局外人也不好受啊。
卓羽的手指痉挛着抓住苏蓝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肩膀,无声地哭泣,陶嘉站在旁边,咬着牙抹眼泪。
出院后很长一段时间,卓羽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身体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可是他宁愿在床上躺一整天,也不愿意出门看看外面的太阳。
最后陶嘉和苏蓝被逼急了,一人拖着一个旅行箱往卓羽家里一放,气势汹汹地威胁,你要是再这么消沉,我们俩就不参加论文答辩了,大不了一起留级读大五。
卓羽看着视死如归的两个人,无语,僵持了三天,挣扎了三天,思前想后了三天,终于选择了举手投降。
得逞的陶嘉和苏蓝蹦上床和卓羽抱在一起,高兴得什么似的,卓羽看着眼前两个眼神真挚的朋友,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第二天就开始赶起了毕业论文。
院里考虑他情况特殊,特意宽限了论文日期,只要他愿意努力,凭他在大学里拿到的优秀的成绩,毕业拿学位证绝对不是问题。
“小羽,你该学哪种手语好呢?你马上就要出国了,该学英文字母的那种吧?”
卓羽的父母在美国那边联系了一个专家,想带卓羽过去看看嗓子,还帮他申请了美国的一所艺术学校,如果能够幸运被录取就留在那边上学,算是让他实现了从小想要学美术的夙愿。
苏蓝一本书拍到陶嘉脑袋上,说:“废话,肯定学中文的,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陶嘉捂着额头,说:“可是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出国啊,总得跟人家交流吧?外国的朋友怎么看得懂中国手语哟?”
“那就都学,当个双语人才。
话说手语没有国际通用的么?也太不科学了吧?”
“好像是有,哎其实我也不懂啦,反正小羽学哪种我们就学哪种……”
“你这猪脑子学不学得会啊?”
“喂!
说得你有多聪明似的。”
卓羽安静地听着好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平和地坐在窗边,在素描本上涂涂画画。
“你画什么呢?”
苏蓝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喜欢得不得了:“这是我吗?啧啧,好帅啊,小羽你果然是画画儿的天才,画得这么像。”
卓羽点点头,在左上角写了小小的“留作纪念的礼物”
几个字。
苏蓝又指着另外一个人:“这是陶嘉?你在他头上画朵桃花啦,他小名儿不是小桃花儿么?”
“去!
还不如在你头上画本驾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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