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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吵,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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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没回嘴,司夜染心下反倒平生一段萧索。
他无聊地只好伸手拢了拢袖口。
左边拢完了,再拢右边。
那簌簌的细碎动静,被风送到了耳畔来。
可是兰芽就是不说话,甚至也不抬眼。
司夜染十分寂寞,便又一声轻哼:“兰公子,听闻你已找见曾诚银子的下落。
还不报上来?”
兰芽咬了咬唇:“大人误会了,小的没找见。”
“胡说!”
他语声里含了些愠怒:“你方才在水岸,分明与押送你的人说了!”
兰芽这才挑眸朝他望去:“小的唬弄那壮汉,只为脱身之计。
怎地,原来大人竟然信了?”
司夜染忍不住轻轻掀唇,蹲下来盯着她眼睛:“你是在撒谎。
不过不是适才,而是现下!”
他伸手,再度捏住了兰芽的下颌:“……你明明知道了,却不肯告诉我。
说,你究竟想替谁藏着这笔银子?——慕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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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兰芽极厌烦司夜染这般捏她下颌。
他那动作虽微小,实则却彰显他的霸道。
仿佛时时提醒于她,她的性命全在他指间,无论她如何用尽心机,也逃不脱。
可是说不清怎地,这一刻,当他的指尖再度抚上她下颌,那真实的温度、熟悉的触感,却让她不由得——悄然,泪盈于睫。
于是就算他此时又在她面前咄咄逼人,她也忽地,不那么,恼了。
她便悠然抬眸,小小挑衅盯住他比狐狸精还要魅惑的眼睛,缓缓道:“倘若小的当真决定了将银子留给慕容,大人此时再问,不是已然太晚了么?”
司夜染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忽地收了手,又急急背过身去。
深吸了口气,道:“算你这回侥幸。
倘若你将银子给了慕容,那我必定杀了他!”
兰芽没理他,只问:“虎子呢?大人又将虎子关押在何方?这一回,虎子没犯任何的错。
甚至,为了月船的城门缳首而落了泪。
甚至亲自不顾生死爬上城墙,将月船与雪姬的尸首放下来,入土为安。”
司夜染忍不住咬了咬牙:“……他没死!
已然有人送他先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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