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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双拳如何能敌数万兵?
倘若慕容当真将虎子能爬城墙的功夫告知给了怀仁和孙志南,那么非但南京本地会派兵来追,就连运河两岸沿途与他们勾连的官员亦会设卡拦截。
他们必定不计一切代价要让她死,以避免这四封书信送归京师——所以到时候就算有虎子在,亦不敢有半点胜算。
所以她此时尽人力,却要听天命。
赌这一场,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赌上——自己对慕容曾有的一片心。
回望依旧笼罩在夜色中的南京城。
慕容,你会不会出卖我?
就如同,你向怀仁、魏强等人出卖了月船和雪姬一样;
就像……你向孙志南出卖了曾诚那些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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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这个时候也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长贵却早早地起了身,褪掉锦袍,船上小内监的素色袍子,谨慎地周遭看过,然后走进关押藏花的院子。
这些日子来,方静言一直在此处亲自看管藏花。
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将藏花的一应举止都报告给长贵知。
长贵一再试探藏花,故意在他饮食里动手脚,先是给酸腐的食物,
tang藏花毫不犹豫地吃了;继而在馒头里夹了蟑螂等爬虫,藏花只呆呆地问里头是什么,方静言故意说是肉馅儿,藏花便又开开心心地吃了,将那蟑螂的硬壳嚼得咯吱咯吱地响,吃完了藏花还说这馅儿格外鲜甜。
长贵却还是不放心,又故意向饮食里加了微凉的毒药。
以藏花杀手的本能,就凭他的鼻子都能闻得出来,可是藏花依旧开开心心地大嚼,毫不犹豫地咽了。
最后,长贵甚至故意带来先代宁王的画像。
若追溯藏花从前的经历,他见了老宁王的画像,即便不发狂也必定夺过来撕了、丢出去。
可是这一回,藏花只捧着那张画儿,笑眯眯地望着老宁王,还道:“这是哪里来的老头儿?长得还挺好看,呵呵。
是吕洞宾么?”
试到此处,便是长贵也已放下心来。
门棂吱呀,长贵袖着手步入庑房。
方静言自然醒着,他彻夜都未敢睡,只等着长贵下令。
藏花却睡着,一把如墨的长发从床帐里流淌下来,乍然看去,宛如女子一般美丽。
长贵将手里的包袱扔给方静言,朝床帐怒了努嘴。
方静言忙接过来,将藏花唤醒,替他将衣裳穿好。
藏花垂首望望身上的裙带,有些呆傻地望向长贵:“我,怎地成了女子?”
长贵磔磔一笑:“这不原本就是你的愿望么?若你今生当真能变成女子,你自然能与你家大人双宿双飞,厮守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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