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召南,你先陪景哥上去,我有点事。”
梁彰跟着向国的背影上楼,向国走得很慢,简直像乌龟在爬行,梁彰也放慢了脚步。
向国的身形在病号服衬托下更显单薄,像是风中摇曳的枯草,脚脖子随着步伐深深陷进去,只剩骨头还连着皮。
旁边的女人在他耳边嘀咕什么,向国频频摇头。
在向国进病房之前梁彰叫住他,向国诧异过后让梁彰进来坐,他身旁的女人戒备心极重,问梁彰是谁。
“是小裴的朋友。”
向国回答,让女人先出去一下。
大概猜出了梁彰所想,向国先一步解释:“胃癌,上个月就检查出来了,现在肿瘤恶化,估计也就几天可活了。”
向国手上捧着杯热水,熏得他眼镜布满白雾。
他说出来并不沉重,有种知道结局的淡然。
梁彰却说不出话来,他还无法接一个正常的人突然变得病怏怏,说一句话得缓上半天,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向裴知道吗?”
梁彰艰难开口。
“知道。
他最近经常来医院看我。”
那天向裴来酒吧脸色不好,难道就是因为向国的病?但那时候他们还闹得格外不愉快,梁彰稍稍后悔。
梁彰笑起来,努力赶走苦闷的氛围:“叔叔,向裴现在都只用您送的吉他了,他很喜欢那把吉他。”
“真的吗?”
向国说,“那就好,我给他最后的礼物。”
原来向国无论如何都想给向裴过生,还送不便宜的吉他,是因为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再没有更多的时间弥补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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