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岫滞了滞,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也没想到自己把困难都说了,弟弟却一点儿不肯体谅,她不愿意给孩子说弟弟的不是,只得搪塞道:“还没说好呢,明天再商量。
”
静初没再接话,她觉得自己满腔怒气都快压不住了,怕自己盛怒之下,出口伤人。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渐渐地便真的睡着了。
因为快要走了,思远思佩舍不得静怡,像长在这里一样,一整个白天孩子们都闹哄哄的。
令岫心事重重的整理着令老头的东西,将它们分门别类的在柜子里放好。
一直到晚饭后,孩子们各自回家,令老太也回南院令小军那里去了,令岫用眼神制止了静初想跟过去的意思,叫了令大军到令老头屋里,半掩了门。
静初放心不下,悄悄的站在门口旁边的阴影中,静怡看了也想过来,被静初挥手瞪眼的制止,不情不愿的嘟着嘴回西屋去了。
屋里,令岫道:“大军,我昨晚算算,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收秋了,你姐夫回不来,就我跟静初俩人,还有静毓静怡俩学生,实在没办法顾不住咱爸。
我的意思是这边人多,到时候你跟云商量着一块干,留个人在家做饭伺候咱爸,或者你给小军说说,让咱妈多来几趟,都能顾住。
”
令大军道:“收秋的时候,陈颖回来,她那脾气,到时候弄不好就闹起来了,到时候谁都不好过。
姐,你家除了那点地,也没啥别的活,实在干不了,就找人干了,哪怕我给你拿钱呢。
你也不上班不干活,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伺候咱爸,我挣钱,到时候我挣的钱分你一半,咱两家花。
”
听到这儿,静初实在忍不住了,推开门走了进来:“大舅,你在家干活顺便伺候我姥爷,我妗子都不愿意,她会愿意把你挣的钱分我妈一半?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令岫看静初进来,声音带着怒气,连忙去拉她,想把她推出去,嘴里低声道:“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儿家,别管。
”
静初不肯走,甩掉令岫的手继续道:“而且,现在也不是钱的问题,你在家也呆两天了,清楚我姥爷的情况吧,我姥爷再瘦也一百多斤呢,我妈自己根本弄不动,每天擦澡、换衣裳、解手有多难你知道吗?冬天的时候,我姥爷老是半夜掀被子坐起来,我妈怕他冻着,一夜得起来好几回给他盖,整个冬天都是穿着衣裳睡觉,你知道吗?我姥爷尿床,冬天每天得换五六个褥子,我妈洗的手都冻烂了,你知道吗?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的活,我们那儿有个人伺候瘫痪的老娘,伺候了几年,老娘还活着,她先累死了!
是真死了!
我听说后都快吓死了,我姥爷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我奶奶当年在床上就躺了八年多,我姥爷除了人有点迷糊,身体可比我奶奶还好。
我妈要是累坏了,对你们没什么影响,对我家来说,天就塌了。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姨赶在年前年后每家照顾俩月,即能让我姥爷在家里过年,堵了别人的嘴,免得邻里街坊说不好听的,也让我妈喘口气,有个歇歇的时候。
其它时候都接我家去,不用你们管,这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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