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熊笑道:“我算的什么贵客,劳烦壮士带路。”
周俭昌低声道:“一个护卫穿的比咱们都好些,看来这个贾大人家资颇丰,不如秀才你便从了吧。”
孙熊一本正经道:“我得先见过他的品貌,不然糊里糊涂地盲婚哑嫁,娶个无才无德无盐的回去,又该如何是好?”
那护卫充耳不闻,只顾低头将他们往杏林深处引,一开始还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后来渐渐便人迹鲜少,再往里走,就见潺潺溪流、一汪小池,池边挂着牙色幄幕。
孙熊翻身下马,作揖道:“学生孙熊,见过贾大人。”
有一富贵老者揭开幄幕,对他笑道:“孙举人才名昭著,老夫早有耳闻,只是今日方得一见。”
孙熊双目自老者面上扫过,“大人说笑了,学生不过乡野小吏,籍籍无名,大人能听闻小可贱名,实是耳聪目明。”
贾赭讪讪一笑,“请举人过来,乃是因老夫有一小女,我与夫人自幼待她如珠如玉,专门请了女先生教导,如今长成,也算得如花似玉,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只是她性情执拗,择婿不看家世,只看人品才学。
故而老夫才想起这相看的下策,还望举人不觉得唐突。”
“哦?”
孙熊目光瞥向那幄幕,“那可巧了,我亦是家中独子,自幼父母延揽京中大儒教导,如今长成,却是顽劣不肖,诗词歌赋样样不通,怕是难以高攀令嫒。”
“哪里的话,谁不知孙举人乃是淮南道的解元,太过谦了。”
孙熊缓步走近,“令嫒会琴棋书画并无大用,我未来的妻子,须得有诒阙之谋、渊谋远略,还得有丰功懿德、高风峻节。”
见那贾赭神色尴尬,孙熊挑眉一笑,“弹的是将军令,下的是天下棋,书的是汗青,画的是江山,令嫒有这个本事么?”
那贾赭已不知如何应对了,就见孙熊已走到幄幕边上,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揭开幄幕,“若是去科举,再不济也得中个探花吧?”
周俭昌刚觉得失礼,就见帐幔之下,哪里有什么女子?
唯有几案三张,珍馐若干,侍女数人,那富贵老者恭恭敬敬地站回主人身后。
可这些孙熊都未看见,他只看见端坐在案后,手执玉杯的贺熙华。
他许是刚从衙门过来,身上依旧穿着官服,与从前唯一的不同便是从青色换成了正红。
他本就是个翩翩公子,着一身红衣更显得人面如玉,就连枝头红杏都失去了颜色。
“方才不是挺能说的?成哑巴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