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那人依旧没有抬头,“宁缺毋滥。”
主簿还想再坚持一二,就听那人接着道,“你道我不知你想为你小舅子张罗?”
主簿面色一白,讪讪道:“县令大人哪里的话,举贤不避亲,我那小舅子。”
那人抬首,是一张颇为秀丽的面孔,若不是神情实在淡泊,恐怕还有几分女气,“我没记错的话,如今县大牢里的狱卒头子正是你母亲那头的表哥,虽不算过分,可他这些年收受的油水也足够买几亩地了吧?陈主簿,适可而止啊。”
陈主簿心中一惊,正要下跪赔礼,外头突然有匆忙脚步声,“主簿大人,那告示被人揭下了!”
“这不就来了?”
县令笑了笑,“请他进来吧,我当面考考他。”
来人一身短打,风霜扑面,身量倒是挺高,估摸着应有八尺一寸,看着有几分木讷,见了县令便要下跪,“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县令扫了眼身旁小厮,小厮立时在他双膝触地前扶住他,“不必行如此大礼,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听闻你识字还会算数?认得多少字?会写文章么?算学到什么程度?”
那人讲话倒是有条理,“回大人的话,草民贱名孙熊,凤翔蓝田人,略识得几个字,除去千字文外还认得几百余字,文墨粗通,能帮人写家书。
至于算学,草民会用算筹。”
“那也是很不错了。”
县令有些疑虑,“你既是京畿道人,为何会流落至此?”
孙熊苦笑,“草民父母早逝,被后母夺了家产,赶出家门,故而才流落天涯。
听闻先前河南道大水,减户不少,正需人开荒,便想着先赚些银两,去置办一些田亩,好安家立户。”
算是有理,县令虽仍觉得哪里不对,又想着临淮县并无甚可图谋,也便按下不管,考校一番他的学问,又看了看他的字,倒是难得满意,“也好,从此你便在县衙里做些抄录的活计,你既无处可去,便和其他胥吏或衙役们住在一处吧。”
“谢大人。”
孙熊长揖在地,并未抬头,“敢问大人高姓?”
县令笑意和煦,“在下贺熙华。”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隔日更
工作忙催了也是这个更新频率望理解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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