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少女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紫皮葡萄一般:“你莫不是因为对着你那一家子的人心灰意冷,失了智?”
华容舟知道楚燕是为了她好,否则不然她从平南王府搬出来,到现在也就楚燕过来瞧了瞧她。
楚燕许是从山岚书院一下课就策马飞奔而来,头发上的簪子都歪了,发丝也有些凌乱。
华容舟越过楚燕的胳膊素手捏着桃花酥:“心灰意冷是真,但后面那个我可不认!
你慢慢听我说。”
香炉细细的冒起白烟,直直的往上飘动,草木香气混杂着香炉隐隐的花香,居然非常和谐;外头的日光入了屋子,无数不知名的小物在光下浮动。
正厅之中偌大的芙蓉鱼缸里各色鱼尾忽隐忽现,在莲叶间浮动,倏尔远逝,往来翕忽。
楚燕下巴磕在檀木桌上:“我现在也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你懒得看你二哥脸色,又防着你二哥还有华璇清起了将你嫁给别人的算盘,所以自己搬出来了。”
华容舟轻点,侧着盘子将盘子中剩下桃花酥的渣屑导入鱼缸中:“我的名声已经坏了,自己走也好过她们赶我走。”
楚燕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你过得真难。”
鱼尾划过华容舟的手指,沁凉的水让她心间妥帖几分:“难,也不难;至少我现在是按着计划出来了不是?”
“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就直接让吴玉来找我,做不过不在山岚书院就在丞相府刺绣”
,楚燕顿了顿,又伸了伸手给华容舟瞧:“我娘非要我自己绣出一面帕子来,这可不是为难我吗……”
“有志者事竟成,多练练就好了;我当时不也是如此。”
楚燕打了个哆嗦,脑海中浮现华容舟原先都是针孔痕迹的手指:“那还是算了嘛,我现在想着你的手指我的手指都会疼,我也不需要绣得那么好。”
华容舟忍不住笑起来:“涟姨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谁不知当年涟姨刺绣的名声可是响遍上京的。”
“糊弄糊弄我娘就行了,她总不会因为我绣不好花就不让我嫁人吧;不过我娘现在还时不时拿着你的帕子给我瞧瞧,夸你看上去性子和我一般大大咧咧的,做这女工之事倒是认真,帕子针脚细密,和烟姨如出一辙。”
丞相夫人李雨涟才名有加,和平南王妃赵绮烟未出阁之前就平分秋色,若是那时就有扶仙之称,想必这二人当共享这才名。
说到平南王府,华容舟一时失语,但很快又酒窝带笑:“母妃在世的时候就和涟姨惺惺相惜,所以这才非要我也练习刺绣。”
那时候她虽不喜也没有耐心于这女工之上,但华容舟还是被她母亲摁着脑袋开始刺绣,等到她母亲去世以后,大哥在府上寻了上京有名的女工师傅来教。
华容舟便是放肆起来,入不了师傅的眼,倒是华璇清颇得那位女师傅的宠爱,一手刺绣也是了得。
此刻华容舟眼眶有些湿红了,鼻尖也是哽咽,华容舟想到母亲更是觉得自己窝囊的很,丢了母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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