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只隔了张狭长琴桌,色泽暗深,隐淌流光。
他的手就快碰到她的下巴了,这一刻,他的面目是沉静的,没有半点稚气,也没有半点放浪。
而她眉目如画,怔怔如梦,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从岑野视线望去,面具已遮住女子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清亮至极的眼,看得他整个心如同在茫茫海面沉浮。
“你还举着干什么?”
她轻声说。
岑野低低一笑,说:“戴着这个……”
一出声却发现自己嗓子不知何时微哑,他轻轻清了清嗓,说完:“别人就看不到你的样子。
请跟我去(下)那是许寻笙已经熟悉的字迹,形如鸡爬,气势万千。
“生”
字旁边,还画了个很粗糙的笑脸。
“不是说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岑野说,“简单啊,戴着面具,再换个艺名,不叫你那个笙,叫小生,生红薯的生。
这样,谁还能猜到是你?”
许寻笙握着那卡片,说:“你才是生红薯。”
岑野瞅着她的样子,笑了:“不,老子熟得很。”
许寻笙:“……”
总觉得他的一些话,明明听着寻常,却透着种她不了解的下流。
只是当她低下头,看着被他抖落了满桌的东西,心里竟像也被什么,满满在填满。
可她天性又是羞涩的,逃避的,不想去面对那些东西,于是下意识转身想走。
谁知岑某人被她混被她躲的次数多了,早有防备,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胳膊:“喂,别想装糊涂,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
许寻笙只觉得被他抓住的那只手臂,像是有细细的暗流,再沿着他的五指,不断蔓延攀升。
他的话,没来由也叫她心头一跳。
彼此又都沉默了一会儿。
“活。”
她轻轻吐出这一个字。
岑野没动,也没吭声,手还握着她的胳膊不放。
许寻笙说完这个字,脸已有些发烫。
她慢慢抬头,看到的是一张极安静极放肆的笑脸。
这屋子里所有的光芒仿佛都已落进他的眼睛里,他的嘴笑得很开,牙齿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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