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那样淡,让李永泽有些后怕。
“兄弟,吃个水果。”
中铺的大姐递给李熏然一个桔子,“你们开学挺早啊,读大几了?”
把他当成返校大学生了。
下铺的小姑娘才是返校学生,她不吱声,耳朵支棱着听。
熏然接过桔子,说谢谢,我是去工作。
“才过完年呢,真是辛苦。”
大姐感慨。
熏然微笑,没再搭话。
倚着车窗,看完一整个落日。
到最后只剩若有似无、淡黄色的光,扒着地平线,轻轻地闪回,很快被浓浓的墨蓝压下去。
铁轨两边的农田里,看不清是鸦是鹊,掠过半枯的枝头,拣一处立上,有些寂寞。
早春时节的寒凉,最难拒绝。
潼市及周边几省,地下赌场有勾连,游走在之间的,不只是地下钱庄巨量的现金,还有,来自边境的毒品。
山哥和几个打手被抓了,案子表面上破了。
但实际只是弃子,冰山一角。
徐显峰因为提供了重要破案线索,有立功情节,依法减轻刑事处罚,判了死缓。
李熏然不确定凌远是否愿意再提起这些,只是觉得,对于许乐山的死,凌远没有释放出全部的情绪。
即便说了再多次的“他是他,你是你”
,凌远还是怕,怕自己骨子里潜伏着的“坏”
的一面埋得太深,突然有一天迸发出来,伤狠了身边的人。
还有,他终是怀着不忍。
他无法与幼时的那个所谓的“父亲”
和解,永远没有可能。
但对于后来的许乐山,他没有恨了。
失眠来得自然而然,理由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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