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送徐皎然出城,凉亭中分别之时,他跟徐皎然道出了焚心之言。
“主子,从今往后,属下不会再妇人之仁。”
他声音里含着暗哑,那是大悲之后的苍凉,“该做的事,该杀的人,属下会一一亲手处置。”
银装素裹底下藏污纳垢,京城根本不是他理想的公正。
想在这肮脏的权利场上有立足之地,必然要抛去软弱和良知,不惜一切往上爬。
否则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关统领之事,你且节哀。”
别的安慰她不会说,关山月虽然倒了,但关家的威望还在。
关山月在军中的势力也依旧还在。
只能求宋玠别走极端,冲动行事,“京城近来定会大乱。
若是无万全法子应对,先避开为好。”
“主子且放心,”
想到了什么,宋玠神色柔和了一点,“阿月至少留个孩子。
为了孩子,我自会怜惜这条命。”
“如此甚好。”
徐皎然点点头,“不止为了孩子,小妹也指着你。”
宋玠楞了一下,突然有些羞愧。
这些时日光顾着自己悲痛,都忘了胆小的小妹是否吓得不轻。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罢了,就送到这,回去吧。”
于是放下车帘,马夫一扬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谢颐之打探到徐皎然住处,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儿。
虽然是做戏,但他跟徐皎然也算做了一夜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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