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致没有想到,第二日,派出去的人果然全都回来了,却没有带回明琬。
那些人进来复命的时候,他眼神不住地往他们身后张望,确认了好几次。
但,不见明琬。
他们说,去往岐州的那艘船遭遇河盗劫持,触礁沉没,所有人没入了湍急冰冷的江水之中,活下来的几人中间没有明琬。
闻致嘴角的笑意淡去,幽黑的凤眸轻轻落在那几个垂首跪拜的侍从身上,像是听到一个玩笑似的,轻轻问道:“明琬呢?”
侍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其中一人讷讷道:“世子,尸首已打捞出了大半,只待家属前去辨认。
属下等不敢贸然认领,故而……”
“把明琬带过来!
立刻!
马上!”
闻致突然发作,猝然提高了声线,眼睛红得几乎能吃人。
侍从们垂下了头。
他们都是闻家一手训练出来的高手,最擅追踪,这样的沉默足以说明了一切。
闻雅已是泪流满面,按住闻致的肩哽塞道:“阿致,你冷静些……”
“骗子。”
闻致呼吸急促,眼睛像是凝着黑色的冰,然后极缓极缓地扬起嘴角,如梦方醒般道,“我明白了,因为我没有亲自去找她,所以她闹脾气不回来。”
他越发觉得这个理由可行,涣散的视线缓缓聚焦,冷冷道,“我这就去岐州,亲自把她找回来!”
他几乎没有片刻停歇,立即让人安排车马,日夜不休赶往岐州。
到了岐州渡口时,官府的人刚好把河中的尸首捞了出来,若尸首身上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便被仵作取下来,存放在县衙中等候家属辨认。
长而斑驳的木桌上,铺着刺眼的白布,白布上陈列着所有从尸首上取下的物件,有些模糊的路引,有腰带,有绣鞋,还有一只熟悉的、沾了泥沙的金玉绞丝手镯……
闻致的视线像是冻结了,死死地盯着那只镯子。
他抿紧了唇,伸手去碰桌上的镯子,不知为何竟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顺利将镯子握在掌心,力气大到指骨发白。
看守证物的官吏不认得闻致,吆喝道:“哎哎!
认领尸首要出示证明,岂能乱碰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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