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宴扪心自问,她不能。
秦氏的担忧她也能听明白,无非是怕苏家权势滔天,祈佑一人之力无法抗衡不说,还容易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这才劝他放下的。
可是,为人子女,又如何能放得下呢?
或许等到她们到了那个年纪,到了做父母的时候,也会做出秦氏这样的决定。
但很可惜的是,现在的岁宴和祈佑还是子女。
岁宴看了一眼祈佑的双眸,看到了他的决绝,转而低声轻念了几句咒语,命簿出现在二人面前。
“秦蓉,生于天盛十九年二月初五,卒于永昌五年四月二十七。”
在眼前所有景象消失之前,岁宴拉住了祈佑的手,对他说了三个字。
“抓紧我。”
*
天盛三十六年五月初,顺宁长富街。
不对,这时候还不叫长富街,甚至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只能用后头那个老巷子来代指。
这巷子本该和顺宁所有的老巷子一样,但却因为住在这里的人而有了些许不同。
“秦家那姑娘,如今得有十七八岁了吧?该是议亲的年纪啦!”
岁宴走过路口,听见在树下闲聊的几个妇人嘴里提到秦家,下意识觉得她们说的就是祈佑的母亲,拽着祈佑停下来听听她们在谈论什么。
“是的嘞,前些日子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在同我说呢,让我去秦家提亲。
我瞧着秦家姑娘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样子,要是娶回家了,怕不是要整天供起来才行?”
一个择着菜的夫人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道。
她旁边一个面相有些尖酸刻薄的女子把手中的笸箩往旁边一放,挤眉弄眼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就是就是,我听说那秦家姑娘女红厨艺什么都不会,这字写得再好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团巴团巴把纸塞进肚子里当饭吃?”
妇人们哄笑成一团,只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有些稚嫩,梳了个妇人发髻,穿着一袭新衣的女子,嚅嗫着辩驳了两句:“我看着秦姑娘就很好啊,说话声音柔柔的,性子也好。”
“你懂什么!”
她旁边一个老妇人横了她一眼,“娶媳妇娶媳妇,性子好不好不重要,能不能做好活计、伺候好丈夫,才是第一位。”
年轻女子抖了抖唇想要回嘴,却碍于老妇人的威严,将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你们说,秦姑娘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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