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祈佑看见岁宴的伞尖已经抵在了芸娘的肩头,忙不迭地转过身去。
“还得劳烦姑娘自己动手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闷,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岁宴抬眸看他,不出意外又看见了他那泛红的耳尖,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灵堂内本就寂静到连跟针掉落都听得清,岁宴这声调侃的笑,格外的清晰。
惹得祈佑浑身的臊意,更添了几分。
岁宴以长辈身份自持,倒是不好过多拿小辈当调侃,忍着笑收回了目光,转而投入到了正事上。
芸娘自小也是被父亲娇惯着养在闺中的,虽不说身边奴仆成群,但在被奸人坑害之前,也是有贴身丫鬟伺候的,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可岁宴,竟在这样一个娇小姐的左肩上,看见了让她惊讶的东西。
一个,对她来说并不算陌生的痕迹。
第8章
芸娘的右肩上,有一道浅的伤痕。
那伤痕自肩头往下,足足有半尺长。
虽然长度骇人,但因着它的颜色浅,看起来倒并不狰狞,若是让普通的人来看了,定会以为这是道年岁久远的疤。
照着芸娘的年纪来推算,兴许是小的时候贪玩,被枝条柳叶划伤的罢了。
但岁宴却在那道伤痕上,看见了一丝浅到发灰的鬼气。
就像是吹灭烛火的那瞬间冒起的丝丝青烟一般缥缈,都不等岁宴唤出对铃,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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