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宴不免有些烦闷,只好往屋内退。
这破旧的茅草屋狭小到她根本无法施展,可又碍于不可随意伤人的规矩,无法出手。
一时间竟只能防守。
对方手持长剑同她擦肩而过,在前些日子新做的衣衫上留下个破口后,岁宴再也顾不得涟姨的叮嘱。
手中的纸伞一收,岁宴握着伞柄往前挥。
本该是纸糊脆弱不堪的伞,不知为何竟像是用世上最坚硬的钢铁打造的一般,二者相撞的瞬间发出震耳的嗡鸣声,强大的震荡感让毫无准备的男子险些握不住剑。
趁着对方错愕的瞬间,岁宴一个转身开伞,从逼仄的屋内跃至院中。
而她那把怪异的伞,正正好替她遮住了背后渐渐泛起的日光。
岁宴右手一挥,只听得“咻”
的一声,方才被遗落在尸体旁的对铃自地面升腾而起。
将伤口上的黑气吸食个尽后,对铃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飞回了岁宴的掌心。
一来一去,只不过眨眼的功夫。
岁宴收拢右手,像是在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对铃。
“小子,我还有要事在身,可没功夫在这跟你掰扯。”
临走前,还不忘睨了男子一眼。
“不过,清风门里的那些家伙怕是将祖上的老本都挥了个干净,教出来的废物徒弟,竟连鬼气都不会分辨了。”
*
对铃一路上叮当作响,直将岁宴带到了村外的墓地。
或许是此处阴气太盛,原先见着还有放晴兆头的天气,忽而变得阴沉了许多。
岁宴站在一处荒坟前,找到了她想要找的鬼。
“永北村李三郎,生于天盛十八年四月,卒于永昌四年七月。”
岁宴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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