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队长幽幽叹口气,“后来,宁晓海的心脏也没能用上,被当成医疗垃圾扔掉了。”
“权势滔天,你们不抓他伏案?”
元九渊冷冷地问。
高队长无可奈何地苦笑,瞥一眼四周,低声道:“我每天做梦都想抓,可有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我们讲话得有证据,他现在洗白成正面人物,我们动不了他。”
元九渊单刀直入问:“他有钱么?”
高队长愣一下,“有钱,非常有钱。”
“那就行了。”
元九渊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叫那就行了?
高队长讳莫如深,不得不佩服特殊部门的人就是不一样,关注点稀奇古怪,令人不明觉厉。
……
温故蹲在床边,定定地望着床上的夜伽蓝。
弥天的黑雾遮住了视线,等到再次重见天日,便来到了这间禅房,和元九渊佛珠中的禅房很像,不过没有佛珠中的房间宽敞。
三四丈的禅房里一榻一几,墙上的多宝阁架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还有几件暴露勾人的衣裳。
夜伽蓝的伤势严重,面庞白如金纸,气色衰竭干枯,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温故蹲累了,下颚浅浅搁置到床沿上,眼巴巴地盼着夜伽蓝别死,死了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离得很近,夜伽蓝浓艳的面容上涂着厚厚的铅粉,眼眶下脱落的铅粉露出一道深红的浅弯,像是刀伤留下的深邃痕迹,不只是眼眶,耳朵、嘴唇,五官的周围遍布这种伤痕。
似是用几个人的五官挖割出来,拼凑出这张姣美的脸来。
温故扯扯衣裳角,盖住夜伽蓝身上的薄纱,不然这么一个赤裸的男人躺在眼前,他会控住不住眼睛到处乱看。
良久,夜伽蓝漆黑的睫毛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虚弱抖动,幽幽从昏迷中转醒。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清凌凌的黑眼睛,温故下颚垫在手掌上,姿态放松趴在床沿,好奇地盯着他。
“你醒了?”
听上去居然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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