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平安地熬过这一阵。
裴逸终于舍得放下美人柔夷,起身绕过棋盘,弯腰抱起了美人。
如果就这么离开,以她的性子,醒来破口大骂的头一句一定是“敢让姑奶奶落枕了”
。
裴逸兀自想象,笑着将人抱到床榻上,盖好了被子。
“你这小丫头,怕是原该头顶一对犄角,堪称世所罕见的犟种,往后没人看着,怕是要一路闹上天宫了。”
他细致地替小姑娘掖好被角,嘱咐她夜里凉,不要蹬被子,也不要晾着脚丫。
他提起自己写戏文时的假名号,知周公。
他说庄周梦蝶,以蝶为乐,不知周也。
感慨世人皆道神仙好,而他却觉得,只做庄周也很有趣。
他还头一次谈到了幼年记忆中的裴家。
夸他祖父是如何“三元及第才千倾,一品当朝禄万钟”
,又是如何事三朝五帝,背负文人骚客骂名,却受穷苦百姓的拥戴。
他讲起自己,只剩寥寥几笔趣事。
什么与祖父吃着西瓜,堪破三十三重蝉;行走世间没钱时,成了乌衣巷里的破烂王;做了小吏,转头金龟换酒,被官府通缉。
……
他看着熟睡中的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衷肠。
直到入夜,雨停。
月光透过窗里的缝隙打进来,裴逸这才止了话头。
他躬身靠近,直到俩人只剩下一拳的距离,一副公子俊颜便近在睡美人眼前。
他轻轻抚着阮清乖顺的鬓角,近乎虔诚地吻上她眉心。
明明很轻的一个吻,却承载着满腹压抑不住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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