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裴斯远此前已经替他试过很多次针了,所以余舟此番只要试一次,让章太医掌握好他与裴斯远之间对疼痛感知的差距,再进行相应的调整便可。
“你只试一针便可,是最低程度的疼痛。”
章太医道。
余舟点了点头,心中依旧不免有些害怕。
他这种恐惧有点类似于怕打针,有时候害怕的也未必真的是多疼,而是对于针的那种恐惧。
不过直到银针扎在他身上,余舟才知道章太医口中的所谓最低程度的疼痛,压根不是听起来那么轻松。
针扎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几乎立刻就疼得红了眼睛,堪堪忍不住才没叫出声。
尽管章太医很快下针帮他抑制住了疼痛,可余舟还是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当时我和师兄给师父试针,我也是只试了第一针就有些受不住了。”
一旁的小姜太医道。
他这话原是想安慰余舟,大概是怕余舟觉得难为情,毕竟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但余舟闻言却不由想到了裴斯远。
他没记错的话,裴斯远当时试针可是试了不知道多少次,而且疼痛的程度是一直递增的……
也就是说,方才他这一下都有些承受不住的痛苦,当初裴斯远可能承受过比这疼上几倍甚至十几倍的程度,而且不止一次。
其实余舟早就知道试针一事颇为痛苦,但无论怎么设想,都不及他亲自试了这一次。
想到裴斯远,余舟心中有些发闷,不由便想起了许久前的那日,浑身被汗湿了的裴斯远,疲惫地躺在榻上。
他与对方相识以来,那应该是裴斯远最狼狈的一次了吧?
而那个时候的裴斯远,被余舟误会是为了濯音才试针,气得失了理智,第一次主动吻了余舟。
想到那个吻,余舟一颗心又疼又暖,顷刻间便被某种情绪填满了。
“余舍人对疼痛感知的程度和濯音公子相仿,这倒是好办了。”
章太医道。
毕竟他有过替濯音施针的经验,虽说不大成功,但教训总是能吸取的。
余舟点了点头,已经顾不上再担心这些了。
他起身扶着小寒从小院里出来,远远便看到裴斯远抱着胳膊立在院外的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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