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心头一凛,转过头来眼望铃兰,见她眉间祥和宁静,并没有质问的意思。
她心下还在计较说辞,铃兰已握住她大袖下的手,毫不避讳地指点她。
“娘子性情温厚善良,能将心比心,把奴婢以及内侍们都当个人看,所以没有恼羞成怒。
王爷心细如尘,这么久了还瞧不出来,恰恰因为没把奴婢当人看。”
两头话都被她堵住了,杜若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替李玙分辨。
铃兰莞尔一笑。
“奴婢几乎不记得爷娘的样貌了,兄弟姐妹似乎有,也不记得几个。
宫廷里长大的人,瞧人瞧的不是眉高眼低,而是衣装颜色,头上顶子。
可是娘子瞧人,瞧见的还是他本身,不管身份地位,只看性情人品。”
杜若没想到是这个话题,只得讷讷。
“……妾出身低微,家中只有数个奴婢,内院外院分不开,体面规矩也不严,远不及姐姐在宫中见闻广博。
再者,也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
到底他是王爷信重的,虽还有长生,万一他真得用,为妾两句话,令王爷失了左膀右臂,岂不罪过?”
铃兰道,“奴婢侍奉王爷不敢不尽心,一来,打头儿就是侍奉王爷,即便认了二主,人家也要怀疑奴婢居心。
二来,王爷虽不及娘子仁善,却是个很公道的人,御下有始有终,绝不至于半道儿把奴婢们卖了。”
“……宫里还有半道儿上卖人那么黑心烂肠子的主子?”
海桐听了半晌,终于插上一句。
铃兰翻了个白眼。
“你当天底下奴婢都和你一样好命?杜家新贵,尚未把奴婢分出三六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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