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刑和流刑也有区别,徒刑是关在固定的地方进行劳役数年,流刑就是直接送到环境最差的地方,犯人死在路上也不稀罕,比徒刑要残酷许多。
而要判徒刑、流刑和死刑这三个级别的罪,就要将案件上报到中央的三法司,即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了。
刑部会派官员复核案件避免冤案错案,像证据不足、案件与判案时引用的律条不合等情况,都会将案子打回去重审,又有监察御史巡视天下,不光管各地吏治是否清明,有直接上奏皇帝之权,更有监督各地案件判完后有没有落实刑罚。
洛奇逸滔滔不绝,言下之意就是被送到云南的流刑犯人,那都是经过严审滴!
死刑犯更是要秋后问斩,万一在修路的时候稀里糊涂活过了秋后,那不是便宜那死刑犯了吗!
吕瑛听到这里,保证道:“一般修路队里的死刑犯都是干最危险的活,消耗起来很快的,三个月内就死了,不会到秋后。”
自古以来修路修堤开矿就是死人三大项,吕瑛手头三大项以内的工程多得很,刘紫妍这次过来,也是询问她能不能从湖湘湖广附近买犯人开矿,吕瑛拨给她的人快死得差不多了,有些危险的矿洞不适合良家子进。
洛奇逸卡了一下,又要再说什么,洛二爷一把将他扒到身后,上前和吕瑛敲定了买人的生意。
禹朝主要的流放地有两个,一个是北边战场,一个是西南的云南道,这两地都有对抗外敌之责,犯人丢过去就是面上刺青丢贼配军里,当战场敢死队、军队苦役用的。
曾经也担任流放地的两广如今有海港生意捞财,琼崖岛则有雨神庇护且在实际上被割给了吕家,对流放的犯人来说已算不上荒僻苦寒之地,没什么威慑力。
而洛家对囚犯的态度就是无所谓,他们不需要囚犯修路(压根出不起修路的钱),这些贼配军送上战场还要督战队拿刀顶着,和其余士兵没区别,还不如卖给吕瑛做个人情,换些更有用的资源回家。
谈好这桩事,云南道所有死刑犯、流刑犯就被吕瑛包下来了,等洛二爷领了他在吕家这边购买的粮油米面,就要回去数家里有多少犯人。
吕瑛特别叮嘱:“我家要真犯人,不许临时逮假的唬我。”
洛二爷拍胸部打包票:“放心,我们姓洛的的别的没有,保家卫国的正气管够,做生意给的绝对都是真货,绝没有以次充好的。”
洛奇逸斜眼看二叔,以次充好是这么用的?
然后吕瑛话题又一转:“说来,我这还有一桩事,要托洛公子帮一帮。”
洛奇逸好奇:“何事?”
都是大家子弟,洛家过来也是想和吕家加深交情,吕瑛有事要求,甭管大事小事,也是接了洛家要交朋友的橄榄枝(不做朋友就只会撇的清清楚楚,不会给人留做人情的余地),洛奇逸只是有点书呆气质,不代表他不懂这里
头的道道。
吕瑛笑道:“我父亲正在粤西道办案,此次洛家在琼崖岛购置的东西,吕家会派船将之送到粤西道防城港,方便各位送回云南道,听闻洛公子与防城港上官县令都是姚先生的弟子,就想请您路过那里的时候,为家父送一封信,再和上官县令说说话,请他多照应家父。”
洛奇逸在西南有名的书院里念书,书院山长叫姚满林,教书育人二十余年,教出数名举人进士,也算南边有数的名师了。
洛奇逸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送信啊,吕瑛果然只是随便找个由头加深和洛家的交情。
他一口应下:“此事包在为兄身上。”
这句为兄的自称让吕瑛挑眉,顿了顿,没应,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说来,洛公子是何时去彩云书院念书,又念了几年了呀?”
洛奇逸回道:“十二岁念的,念了六年,在姚师的教导下秀才、举人都考了。”
吕瑛:“六年就考完了?那洛公子岂不是很忙,连说亲的时间都没有?”
洛奇逸洒然一笑:“男子自当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家室,我自己做出功业来,以后要娶妻也不至于委屈了女子嘛。”
吕瑛更满意了,洛奇逸没说亲,且十二岁起就住书院里,估计也没搞通房丫鬟那一套(待查),算得上清白,在知道生父不忠后,他便琢磨过要给娘找贞洁还在的男子了,年龄也合适,恰好十八,水灵灵一根白萝卜,比娘小八岁不要紧,男小八,抱金山。
吕瑛又对洛二爷说:“那犯人到底有多少,还请二爷早日报个数过来,我好准备购人的钱粮。”
洛二爷:“行,对了,吕小公子,我们家奇逸有一妹妹,比您大三岁左右,一直想看海,这趟我们过来也是想在此购置房产,方便日后带孩子出来玩……”
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吕瑛有意,大可直接出言告知不需要在外购置宅院,洛家女娘来了直接住吕家便可。
吕瑛回道:“我会命人带二位去县衙看宅屋,可惜吕瑛体弱,不能亲自带二位,还望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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