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或许是季念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年,苏沐陪她一起在家中吃年夜饭。
苏沐实在见多识广而风趣健谈,和季领导聊起枯燥无趣的考古学来也不会陷入沉默尴尬的局面,许老师阴沉数日的面容也伸展开来,在厨房里偷偷和季含说:“他家两兄弟都做过我的学生,想想真是有缘。”
季含边切菜边笑道:“您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了。”
家里过年多了一个人,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没有受到破坏,反倒更添祥和。
季含去探望沈七海,两人躺在沙发床上扯谈,谈到这些事,季含有些怏怏不乐:“为什么季念的离开让我感觉到有一丝逃离的意味?”
逃离这个家,投入到一段不同的感情世界中去,迫不及待。
七海反问她:“家庭不就是用来逃离的地方吗?”
家庭往往意味着种种束缚,想要自由,于是谋求独立,希望以此挣脱诸多桎梏。
“这不一样,这种逃离更多的是感情上的。
何况,我的家庭还算开明,唯一的束缚就是在我们未成年以前有道不准晚归的成文规定,桎梏嘛,更是谈不上。”
七海起身倒水,“那就是我以己度人了。”
季含自知失言,七海倒是不甚在意,同她继续分析:“你有没有想过,季念是个很温和的人,在感情上,很容易被忽略,无论是在与家人还是朋友的相处上,都是如此。”
季含正想反驳,七海笑道:“沉默寡言和安静乖巧不一样。”
七海继续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季念从来让人省心,但省心往往意味着承担更多,越是省心越是容易被忽略。
想想看,家里人是不是把更多的目光投注在你身上,他们担心你的学习成绩,鼓励你的写作事业,很长一段时间你的抑郁症是他们的心头大患……”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种亲情上的缺憾在爱情上得到了圆满?”
“也不止这些,”
七海接过话,“我还对一些事情比较敏感,说给你听听。
你们两姐妹和乔理、牧柯从小一起长大,但我认识你们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这两个男生明显更加关心你,虽然是朋友间的好意,但听起来就觉得很不公平不是吗?”
“拜托!
我们认识的时候才不过七八岁,那个时候的玩伴之间不都是放学后手拉手排成长队过马路的情谊吗,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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