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三次病危通知的程栀最终还是活了下来,那两年,她耳边萦绕不去的,总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我对你真心一片,你却把我当神经病。”
年轻气盛的程栀,在不耐纠缠之下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却刚好把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推了下去。
27岁之前的程栀,最怕真心人。
她把一束栀子花放在墓碑前,看了那张照片一会儿说:“每年到你的忌日这天我都在想要不要来看你,但一次也没来过。
今年好像不一样了,我很想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几句话。”
因为一旦来这里,届时那些自我欺骗和用毅力钉凿的生活幻象一点点崩裂开,最终露出原本的模样来。
“对不起。”
她轻声说。
好像是没想到这三个字说出来会如此轻松,她愣了一下,继而深吸一口气,释然道:“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我原谅你了。”
那懵懂无知,互相作孽又作茧自缚的过去,就此告别吧。
许璨安静地守在一边,听她同一块冰凉的墓碑讲话。
黄昏的暮色渐浓,黑暗即将吞噬最后一丝光线。
街道两旁的路灯亮起,一盏一盏蔓延至路的尽头。
他牵着她的手,朝灯火闪耀处走去。
微风吹拂,树叶发出哗啦声响,在地上落下斑驳晃动的碎影。
“冷不冷?”
他问她,然后张开大衣,从身后包裹住她,一晃一晃,像企鹅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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