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靳往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几分。
重重压迫感让宿碧心里有些发慌,“你干什么?”
她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喝酒了?“你要在上海待多久?”
他忽然问道,嗓音低哑,说话间温热的吐息带着丝丝缕缕的酒香。
宿碧垂下眼不去看他,“过几天就走。”
宋怀靳突然无声笑了起来。
刚开始在合唱会上碰见她时只觉得难以相信,只单单想到她来了上海这回事,多的一概没去查。
直到今天心血来潮让阿恒去打听,才知道她只是为了送那群孩子来救济会,根本没打算久留。
“你就想问这个?”
宿碧手臂挣了挣,“我回答了,你放开我。”
宋怀靳却没有松手,声音涩然,“……就不能不走?”
他手上力道没有减轻,掌心温热熨烫在她手臂上。
“不能。
鹿阳有我的学业,有我的生活。”
“上海有更好的大学。”
宿碧觉得好笑,“是,可那又怎么样?你要让我辜负卡尔神父的期望和我自己为此付出的努力?可是凭什么?我有什么理由留在上海?”
宋怀靳被她的话刺的语塞。
片刻后他苦笑。
的确,他有什么资格让她留下?“如果……”
他牢牢盯着她,压下隐隐袭来的酒意一字一句问道,“我求你呢?”
宿碧一怔,愣愣地抬头看着他。
宋怀靳唇紧紧抿着,目光一错也不错,没有一分一毫的闪躲。
求她?宿碧原本还想去安慰,但这会已经自顾不暇,忙着悄悄眨眼把眼泪给眨回去。
又过了三天,阿顺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宿碧不敢也没有时间再耽搁,跟孩子们道别后就跟陈水章一起坐车去了火车站。
由于已经办过一次欢送会,所以宿碧没让他们再办,只是带着孩子们又唱了一次《打渔歌》。
大家都是哭着唱的,因此唱不出声的像个小哑巴,其他的都走了调。
本来还闹着要送两人去火车站,最后还是被宿碧给劝住了。
“我都有些讨厌火车站了。”
宿碧坐在站台长椅上,叹了口气。
她眼睛现在还红肿着。
陈水章转过头看着她,“为什么?”
“每一次都是离别。”
她笑了笑,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
当然,只除了一次。
就是她跟宋怀靳去上海那次。
宿碧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幕。
她看中一个风筝,爷爷嫌拿着不方便不肯给她买,她也就没有再缠着要了,可是离开那条街要回家时心里特别难受。
一种得不到就要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得到的难受。
她现在想起前几天晚上的那一幕,心里就是这样的滋味。
他去了美国……以后隔着的真正就是千山万水,这下是真的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连这回这样的巧合也不会再有。
陈水章有些愣愣地看着宿碧怅然若失的侧脸。
心一下一下的跳得越来越快,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他让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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