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夺舍?沐槿衣一惊,不由望向唐小软,只见她脸色纸样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丝丝滑落下来,她咬牙叫道:“你……你这个老太婆……你快放开我!”
“呵呵,你可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如何称呼?”
大祭司忽然道。
唐小软一呆,仿佛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影子疾风般一掠而过,有记忆涌了上来,然而当她要仔细想清楚时,那记忆却又是一片空白,就像是伸出手去却只握到一把空气一般。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吐出半个字来。
一旁沐槿衣急道:“小软,你怎么回事?”
唐小软辩道:“这老太婆想害我,沐姐姐,你快救我,她抓得我痛死了!”
语声娇软,眉目动情,分明又还是那个缠她黏她,顽皮却又深情的女孩。
沐槿衣迟疑不定,却见大祭司蓦地松开她,双手抬起交握,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封印,然后轻喝一声:“睡!”
她身前的唐小软刚才还神气活现,被这封印一照,转眼间便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她没事吧?”
虽然相信大祭司不会害她,沐槿衣仍是掩不住心中的担心。
弯身去扶住唐小软,将她的身子抬起,头枕在自己腿上。
大祭司摇摇头,叹道:“这孩子……她体内有一股很阴邪的力量存在着,只不知为何,她竟能压制到现在。”
沐槿衣顿时想起先前她们回去唐小软家中遇见地下室的那个红衣女鬼的事来,道:“她的体质是比较特殊,之前就曾经被厉鬼缠过,险些丧命。
然而这次缠住她的又是什么?”
大祭司道:“方才她走进洞来,我一眼便见她的影子有所重叠。
以你的灵能原不该被蒙蔽才对,怎么,你竟没有发现?”
她本是随口一问,然而沐槿衣却顿时红了耳廓。
她自与唐小软重逢,连遭凶险,之后就……她只觉唐小软除了行事变得冷静周到不少,其他并无什么不同,至少在她面前仍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死样。
然而行事风格也是可以改变的,她只当她近来发生太多事,因而不曾多想,现下被大祭司这样一问,她平日的理智顿时回来不少,想起唐小软一直背着的那把弓来,于是将那弓的来历对大祭司说了一遍,又道:“这夺舍之灵,您能否帮她驱走?”
一想到唐小软的身体可能被另一个灵魂侵占,她便觉得不安,更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不舒服。
大祭司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唐小软,半晌方道:“倘若是普通的孤魂野鬼,不过举手之事。
然而,怕是来历不简单呵。
也罢,”
她目中一凛,已然下了决定。
“事急从权,你帮我掠阵,我尽力一试。”
沐槿衣顿时感激不已:“多谢大祭司。”
大祭司吩咐沐槿衣将唐小软头东脚西地摆好,又让阿罂拿了白石灰在唐小软头顶上方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像,她抽下后脑上一根细细的银簪刺破手指,一滴鲜血便滴在了那白虎额心。
沐槿衣下意识地在心中念起了护身咒,耳边只听大祭司唱出一连串听不太清楚的咒词,语速越来越快,而她的声音却仿佛隔世一般越来越遥远。
周身似有阵阵冷风掠过,却不像是自然的风,更何况这山洞中又怎会有风?沐槿衣只觉后心阵阵发寒,忍不住四周看了一眼,却见那盏油灯仍是火苗朝上稳稳地烧着,看来大祭司所言非虚,唐小软她当真是遇到麻烦了。
她念及此,更加不敢大意,当下再不多想,凝神贯注掠起阵来。
而另一边,随着大祭司念咒愈发进入要紧的时刻,一直昏睡在地上的唐小软蓦地睁开了双眼,就如是被噩梦魇醒的人一样,双目中满含着惊惧与怒意,恶狠狠地瞪向了大祭司。
她张了口,然而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儿一般的声音,又尖又细:“你这多管闲事的老鬼,你再敢逼我现身,小心我毁了这肉身,鱼死网破!”
声音是稚儿的,可说出的话却完全是一个成年人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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