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跟你娘长得真?像,”
山婆像是想到什?么往事,冷笑一声,脸上的皱纹都随之浮动,“我本来不想救,你爹讨人?厌,你师父也不算什?么好东西,我后来是看了看他,他是顾骁的儿子,人?这一辈子总有几分人?情要还。”
徐云骞长得比顾羿好认,但这两天江湖上都传遍了,很容易推断出他旁边的男人?是顾羿。
只不过?徐云骞没想到,救了他们的竟然是顾骁当年的人?情。
徐云骞听到这句话?放下心,山婆如果是冲着顾骁的面子上救人?,那徐云骞没事,顾羿应该也没事,问:“顾羿……”
山婆摇了摇头,“不好说。”
不好说,什?么叫不好说?已经死?了?
老?人?家干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她理了理自己手里的鞋垫,眼睛有些浑浊,“他鬼上身了。”
徐云骞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山婆撑着拐杖下了藤椅,徐云骞身受重伤,脚步有些虚浮,顿了顿,缓慢地跟在山婆身后。
她推开火炉旁的一扇小门,徐云骞看到眼前景象后微微皱眉,房门上、墙壁上到处贴着黄符,里面有一张小床,床上堆满了被子和衣物?,像是个巢穴,顾羿就缩在这堆衣物?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如同一只正在沉睡的精怪。
他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只不过?额头上照例贴着一张符。
上面写着: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很难形容那个场景,有些好笑,有些诡异,又有些和谐,徐云骞掀开那张符,露出顾羿深邃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垂着,他睡得很安宁,好像没什?么烦恼。
顾羿如果想从里面爬出来,得先刨个坑。
山婆说:“没见过?这么怕冷的。”
顾羿昏迷时嘴里一直喊冷,她把?炉火烧到最旺也没什?么办法,后来只得把?全家的被子都堆在他床上他才消停。
“他伤到头了,估计不认人?,我年纪大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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