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琰回道:“孙儿得空的时候也时常在想,但想得最多的,却是若是能多些兄弟,恐怕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彷徨,合府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些虚名,实在争得无聊。
所以,若祖父觉得盛琰可担此任,而我又觉得自己能胜任,我便接了这位子。
若不能,我便不接,像其他几位叔叔那般,寻条自己喜欢的路,也算不负此生。”
秦道川望着这个早熟的长孙,一时竟接不上话。
“看来人常说的,龙生龙,凤生凤,果然没说错。”
若舒接了句话。
秦道川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接话。
盛琰则飞快地扭头看了看她,又转了回去,下意识将祖母的话当成了讥讽,脸上有些燥热。
秦道川也是一样的想法,怕伤了盛琰的自尊心,朝着她皱了皱眉。
若舒却接着说道:“也是可怜,生在这样的府里,小小年纪就能说出如此暗沉的话来。
想我八岁时,还在青州人事不知,连衣衫都不晓得穿呢。”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意。
“不过,没到九岁,我便变成了孤家寡人,旁人看着我可怜,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怜。
可是再可怜,我还是站住了脚跟,不知有多少人想欺负我,但我都没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你多少沾了我的血脉,那么怕事做什么,自己觉得对的便去做,觉得不对的,旁人逼你,你便还回去。
磨磨唧唧,瞻前顾后,你祖父虽有这传承,但他却用其他的优点掩盖住了。
你也拿出些气势来,莫让人因你父亲而看扁了你。”
若舒一口气说完,还不忘长舒了口气。
秦道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晚霞从她后背射来,看不清面目,但他却能猜到,她脸上是如何的得意。
盛琰则更加不敢回话,只觉得祖母的话像钉子一样,钉入了他的心底。
“你父亲一味的争强好胜,却毫无章法。
你并不认同他的做法,却因你母亲的关系,变得固步自封,殊不知,这世上,你强敌便弱,你弱敌便强,哪有什么随遇而安,安到最后都将是无立足之地。”
若舒的话又接着而来。
秦道川看着年幼的孙儿,恻隐之心顿生,拦住道:“他才多大,你我皆是造化弄人,不得已为之,他尚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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