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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季里茨笑了笑:“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对我说‘我信任您’的那个晚上的月光。”
希尔维娅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勇敢而无知,又是多么无忧无虑啊。
“我用了一段时间才想明白,希娅,你说相信我的时候,其实你更相信的是你自己。
你信任你自己的理性和判断。”
施季里茨看着她,语气温柔坚定:“我并不要求你相信我的话,希娅,但你至少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向前倾身,逼迫希尔维娅直视着他:“来读我。”
“我......”
希尔维娅没办法说服自己用理性来判断,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气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没人能在这么巨大的情感波动下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说谎了吗?”
施季里茨轻声问她。
希尔维娅逼迫自己去注意他的额头、眉毛、眼睛、唇角,施季里茨很有耐心地任她打量,面容是一如既往的镇静,仿佛天崩地裂也不会更改。
她伸手去触碰他的面容,从英俊的侧脸一路滑到脖颈,而后她终于不可自抑地垂下头,她觉得自己要哭了,但实际上没有——周围的一切都是清晰的,包括手上传来的心跳:“没有,不,可是......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施季里茨把她抱在了怀里:“我想这件事情不应该由你来决定,希娅。
不管你是否愿意,从刑讯室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和我的命运就紧紧地绑在一起了。
直到这场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为止。”
希尔维娅没有说话,她沉浸在这种巨大的情绪波动里,找不到自己的语言。
她觉得自己应该感到焦虑或是害怕,可是,实际上她觉得安定,安定到几乎觉得疲倦。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就这样睡着,一直睡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就和施季里茨一起回瑞士去。
等到九月份过半,希尔维娅已经完全地写完了她的论文。
她开始着手做一部分检查和校订的工作。
施季里茨告诉她朋友的消息,罗玛莉·舍恩贝格逃去了萨克森的家族产业内,和家人们住在一起。
玛丽·瓦西契科夫也离开了柏林,在柯尼希斯瓦特和家人们住在一起。
为了应对空袭,纳粹把大部分人疏散出柏林城,这座城市不可避免地一天天萧条下去,街上的店铺也日益稀少。
希尔维娅偶尔进城看望扎乌里赫夫人,那些变化对她而言非常鲜明。
有一次她赶上拉响空袭警报,被扎乌里赫夫人拖着跑进防空洞。
“战争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她说。
“这是什么话呀,我亲爱的希尔维娅,难道战争不是每一天都进行着吗?就在我们头上吶。”
扎乌里赫夫人气呼呼地道。
“是啊。”
希尔维娅笑了笑,她才意识到她远离这场战争很久了。
“您和鲍里金先生怎么样了?”
扎乌里赫夫人问她,“好久没看到他了。”
施季里茨当然在忙他的工作。
他被事务团团围住,以至于抽不出一点闲暇时间来。
他被交办了一系列非常艰难的任务:
在德国占领法国之后,大量的科学家进入居里夫人遗留下的实验室,在那里,他们和居里夫人的女婿合作,为第三帝国研究“神奇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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