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时间确实久远,当初的惊心动魄现在被由警方通报那几句话概括,叫他并没有太多的实感,反而是这突然觉醒的意识叫他更忐忑些,一时连说话都斟词酌句:“乐仔,这是好事,你做得一点儿都没错,不用跟谁道歉,我们、我们也不是真的要责怪你,只是担心而已。”
何景乐正坐在车上一边抠手指甲一边乖乖听训,闻声,很迷茫地停下了动作:“我当然知道,但就算是担心也好,其他的什么情绪也罢,这都是我给你们带来的负担啊,应该道歉的。”
“……”
小山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中,感觉自己可能在育儿方面有一些问题。
“不,”
他说,“你不觉得咱们兄(父)弟(子)之间总道歉的伤感情么?”
“不,”
何景乐说,“不道歉,任由小情绪放大才更伤感情吧?”
“但是这样显得我们很像陌生人欸。”
“可是一直什么都不表达,老是在索取,最后真的会变成陌生人啊!”
“……啊?”
何景乐倏然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把心里话给吐出来了,还好向空山没追问,电话两端同时沉默,最后向空山说:“好吧,我承认我们都是为对方好,我只是想表达,作为朋友,无论好的还是坏的,我得有点了解你近况的权利吧?”
话是这么说,可报喜不报忧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成年人共有的默契,何景乐没吭声,忽然又听见向空山在对面低声地叹气:“要还是十七岁就好了,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算了,”
对方很突兀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怎么这次还有随哥的份儿啊?别人约会看电影看爱情片,你们俩约会直接演动作片呗?”
“就是、就是赶巧。”
“行吧,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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