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似是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腕上。
细腕徐徐下降,那只手就软软地趴在了虾身上。
指尖不受控制地向内蜷着,只有指节在触着虾壳。
抬起左臂,把左腕也架在桌沿,秦尔用左手虎口压住了虾身。
贴着虾身,向前递着右腕,右手顺着虾壳下滑,蜷曲的四指被垫在了虾身之下,只剩拇指还扣着虾腹。
轻挪手腕,轻抬手掌,四指就被迫地稍稍捋直,把那只虾虚握进掌心。
拇指圆润的指甲被虾脚勾着,蹭在虾腹边缘处。
秦尔每递一次腕,指甲就抠一次虾壳,如此反复,才蹭掉了一小块。
煮过的虾壳并不算硬,望着秦尔的手,钱途亮却很担心,那层薄薄的指甲会不会比虾壳更脆,更软。
抠了数十次,抠了近十分钟,抠到右腕发酸,抠到右手发抖,抠到那整盘斑节虾都被分着吃光了,这场剥虾运动才终于勉强结束。
虾壳被抠成大小不均的碎片,散在盘上,甚至是桌上。
虾尾还连在虾身上,有几根虾脚也还粘着虾腹。
就这个程度,却已达秦尔那双手的能力极限,这是他复健三年以来,最精细、最接近成功的一件作品。
偷偷舒了口气,钱途亮伸着右手,准备帮秦尔去掉剩余的虾脚。
那尾虾却被秦尔的食指指节推着,塞进了他的指缝。
在这场生日会上,在这张餐桌上,在所有人面前,秦尔递着虾,侧着头,盯着钱途亮,笑得一脸满足与温柔。
他说,
“亮仔,我给你剥虾。”
作者有话要说:从一个毒榜下来,上了另一个更毒的榜
(听说是毒榜之首,毒中毒)
现在不是奶糕,是一块心如死灰的灰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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