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楼当然没有安装电梯,楼梯间很暗,只能隐约瞧见一排逼仄潮湿的水泥阶梯。
眼前这个陈旧的小区就像个与世隔绝的腐朽老顽固,只这样远远望着,俞鑫楠的鼻腔就钻进了一团似有若无的霉味。
放下小电驴的支架,伸出左腿撑在地上,俞鑫楠抬手,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那条手臂,“小师叔,到了。”
贺闻佳的反应总是迟钝的,过了好几秒,才动了动左臂,把左手从少年的夹克口袋里抽出来。
“我先下车,再扶你下来。”
转过头,俞鑫楠吐字清晰地大声播报。
松开车把,俞鑫楠的右手伸进夹克的右侧口袋,摸到那只手指蜷曲的手,托着掌心捧了出来。
“手好凉,该戴手套了。”
避着风藏在口袋中,那只手却怎么都暖不热。
大掌附上苍白绵软的手背,俞鑫楠微蹙着眉,用自己那不太暖的掌心捂着贺闻佳的瘫手。
经过近八年的复健,贺闻佳的右腿已经恢复了些许力量,这条右臂却是毫无起色,没有半分力气,没有半点功能。
俞鑫楠握过秦尔的手,此时,掌心里这一只却更软,更凉。
大鱼际废用多年,早已萎缩,手指也瘦得皮包骨,只剩细细的五根,蜷成一团,缩进掌心。
“小,师,叔!”
“出!
门!
要!
戴!
手!
套!”
俞鑫楠学着贺闻佳的吐字习惯,一字一顿地嘱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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