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翘在一旁道:“公主还没用早膳呢。”
裴渊目光落在桌上那碗百合莲子粥上:“公主先喝粥,空腹不宜吃酸。”
赵如裳还想拒绝来着,可见裴渊直直看过来,目光沉静不为所动,只能捧着碗,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到底把一碗粥咽了下去,最后还剩了几口实在吃不下,赵如裳搁下碗,又坐回椅子上,屁股才挨着,就又听裴渊道:“饭后久坐易积食腹胀,公主多起来走动。”
赵如裳如坐针毡,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咕哝道:“真麻烦……”
裴渊瞥她一眼:“先前微臣说过为了公主的身体着想,一些好的习惯需要您试着去尝试。
公主身体太过瘦弱了,走上几步就喘气是万万不行的。”
“比如呢?”
赵如裳捻起一颗梅子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水充斥开来,口齿生津捂着嘴直皱眉头。
裴渊看着她忽然变化的表情,眼底溢出温润的光,唇角的弧度也柔和下来:“明日起清早傍晚都出门散步半个时辰,出汗最好。
膳食方面以清淡滋补为主,蔬果要吃,肉也要吃,公主饭量太小了。”
赵如裳忽然有一种幼时在书房里听夫子讲课的感觉,裴渊唠唠叨叨的样子,真和白胡子的老夫子没什么区别。
幻想裴渊白发苍苍的样子,赵如裳忍不住偷偷发笑,他斜斜看过来,又立马正襟危坐的颔首:“好,听你的!”
裴渊这才欣然一笑,在旁边坐下给她诊脉。
赵如裳盯着那只放在自己腕上的修长如玉的手,心里挣扎了一番,试探着问:“那个……你昨日去舅舅家了?”
裴渊嗯了一声,就没别的话了。
赵如裳小脸一垮,又重新挤出笑容:“舅舅身体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大碍,公主放心。”
裴渊依旧言简意赅。
“你见着敏溪了吗?舅舅舅母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
赵如裳手肘撑在桌上,满头秀发也没梳成发髻,瀑布似的从散在胸前,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兰花的香气。
裴渊眸光一暗,往后退了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喉结微有起势。
半晌,他才略哑着声音问:“公主好奇?”
“也不是好奇……”
被戳中心思,赵如裳有些尴尬:“就是敏溪,你见过两回,她随了舅舅,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驸马之耻早有预料的事,这会儿听来似乎有些刺耳,赵如裳一开始还在想,裴渊上一世二十七八岁都未曾娶妻,是不是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心上人。
此刻得到他亲口证实,一时都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滋味了。
原来裴渊早就有了一个情根深种的意中人,多年不忘,甚至还为此一生不娶。
这得是怎样惊天动地的爱情,叫向来淡漠清冷的裴渊如此念念不忘?她掩下心思,艰难的问:“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让你连我表妹也瞧不上?”
她看到他眉梢微动,眸中有晦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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