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来宣室,还是陈娇很小的时候,是为薄皇后求情。
头脑一热慌慌张张来,慌慌张张去。
也没来得及打量一下这传说中鼎鼎大名的宣室。
记得李商隐有一首诗就写过这宣室殿: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陈娇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听得景帝一声清咳,赶忙收回思绪,暗骂自己:陈娇都什么时候了,你思维居然还这么发散?要集中精神,好好打接下来的这场仗,知道吗。
陈娇又吸了口香气,定定神,偷偷抬眼看向景帝。
见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还在写写画画,也不知道要画副什么惊世骇作,要这么久。
跪得她脚都麻了,是忘记她了么?她该不该也出个声,表明一下自己的存在呢?
正想着,就听到上座的景帝开口了,“怎么?就没耐心了?”
嘎?陈娇一愣,忙摆手道,“啊,没有没有,我很有耐心,真的。”
可不能让景帝误会了,他要是治我个不敬之罪,我上哪哭去?这得多冤啊。
因为着急,双手摆得连带整个人都摇起来了,又因为脚麻膝盖痛,一个没留神,扑通一下整个人都倒趴在地上。
景帝是何许人也?陈娇的这一番心思,他只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
景帝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这般直白心思无垢的人,他不是第一次见。
但能一直这般不变的人,却未曾见过。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是人心,最是易变。
记得曾经的栗氏,也曾这般直白心如琉璃,让他见之难忘。
思绪不自在地回到了年少时光,然而,时间残忍,这分美好却终还是敌不过这深宫的消磨,琉璃心蒙上了污垢,再也不在了。
惋惜,遗*憾之余,又有些感叹。
这个孩子也会如栗氏那般吗?逐渐变成另一个平庸的妇人?还是她会是一个意外?
“这蔡伦纸你是怎么得到的?照实说。”
景帝心里对栗氏的失望,转移到了陈娇身上,声音冷了几度。
陈娇心下一惊,知道她在钱塘的所为,景帝大概已差不多都知道了,便知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其实她本也没想隐瞒,不是有句话说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在这个封建社会,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又能拿什么跟皇权天下的天子斗呢?
“诺”
陈娇应声答道。
便将自己如何开始与工匠一起研究,一起一步步试验,最后做出了纸,细细说来。
景帝耐心也挺好,一直听着。
直到陈娇住了嘴,才又问道,“这么说,这是你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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