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董的过世,老七随着客人的七嘴八舌淡淡帮几句腔,不能说得更多。
后来这些年,老七就看着周董这样的落空一再上演,他爱莫能助。
他怀疑那人是存心想喝死的。
因为已经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找不到他要的爱——他一直还是不知道要怎样去爱。
男人都是天生的猎人,有时你得把自己装成迟缓的猎物,等人家来靠近。
(或许应该教教他的……)随即老七便跟自己下令停止这样的多愁善感。
多年前一夜夫妻的插曲,早就不足挂齿,如今动了这样的善念又有什么意义?很多事根本不能教的,只能凭个人的慧根与造化。
如果说,客人来店里都戴上固定的假面;同样地,客人们对老七的所知也永远隔着一个吧台的距离。
没人看得出来,老七在斟酒谈笑间用了多少心思,他那双看似慵懒无神的眼睛,事实上把他们观察得多入微。
更没人见过,上班时一身皮衣与链环的andy,成了短裤汗衫的老七是什么模样。
*清理好了吧台,关掉了空调,老七这时走到门边,把店门拉开一道口,再用一把高脚椅挡着,室内闷了一晚的烟味立刻开始流散。
外头的天还是暗的,雨仍在下,斜对面的便利商店是整条巷里最明亮的地方。
老七偷瞄了一下店里大夜班的工读生,正蹲在地上整理货架。
还是同一个人。
也不晓得那年轻人几岁了,已经做了三四年有了吧?永远都是大夜班,头发长得遮头盖脸的一个颓废派,看来已经把打工当成了正职。
老七有时关店后会去他们店里,买个茶叶蛋加一个饭团当早餐。
两人打招呼的方式多年来也一成不变。
老七会先说,快下班了喔。
对方就回,生意好吗?好像鸡同鸭讲,却也成为另一种家常。
这条巷子在三十年前还多半是公寓住家。
lody的地点就是老三用自家老房子的一楼改建的。
老三死后,房子留给了情人,但遗嘱言明要让lody继续经营,除非老七决定歇手。
老三的情人命大,没染上老三的不治之症,那时有人背后就说八成两人早就貌合神离,几年都没做那件事了吧?没多久那人就移民去了美国,一年回来一次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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