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是练家子,只不过对着这么个小孩放松了警惕,他堪堪侧身躲开,刀划过他脸颊,留下一道深长的血痕。
差一点。
……“谢总?”
司机靠边停了车,又喊了几声。
谢图南终于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难得有了几分空洞。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开口带了点疲惫的沙哑:“回去吧。”
司机没敢多问。
车子一路疾驰,谢图南重新阖上眼,取下手边,右手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刚才梦里的场景在脑海里不断上演。
后来怎么样了?警察赶到的时候,他被倒吊在半空中,嘴里塞着一堆破布,手腕滴滴答答放着血。
意识模糊的最后,他看着贺姝被歹徒折磨,倒在血泊里,面目全非,死状凄惨。
他其实早不记得贺姝的相貌,但后来很漫长的时间里,还是能梦到那条纯白的裙子,一点一点被鲜血浸红。
那年,他十二岁。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有一部分的灵魂,也永远留在了十二岁。
他失去了和这个世界和解的能力。
看别人游戏人间他觉得无聊,有人为情所困他也只觉得可笑。
商场利益至上,但他其实不在意得失,一串数字而已。
她是个意外。
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那是个寻常的雨夜,谢图南应酬完回到家,暮云忽然看着他问:“贺姝是谁?”
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字了,包括贺家,好像也忘了这个人。
以至于那一瞬间,谢图南罕见的恍惚了一下。
紧接着,关于那场绑架的画面纷沓而来。
童年根植于心的后怕,并没有因为心智的成熟而消散。
没有人天生对鲜血和死亡无动于衷,他只是藏了起来,变得好像并不在乎。
那晚谢图南没回答。
暮云在九九的公寓住了两天,烧彻底退了,精神还好,只是有些脱力,不时出些虚汗。
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睡觉或者看电影,饿了就点一份外卖。
傍晚的时候,她会出去倒垃圾,顺便散会步。
然后在小区门口的花店逛一逛,随缘买上几朵花。
店里有一只猫,花纹很像她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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