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顾问。
“你现在回家,”
余成宋皱眉,“我困了,一会儿到你家楼下,还有成第。”
一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殷顾还是听明白了。
“我马上到家,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马上到。”
余成宋说。
上楼的时候余成宋一句话没说,进屋直接进了浴室:“帮我找身衣服吧。”
“嗯,”
殷顾领着余成第往卧室走,“我带他写作业。”
凉水兜头冲下来的时候余成宋才反应过来。
操,怎么来殷顾家了,还洗了个澡。
真是气疯了,脑袋都乱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周折雨二姨带孩子串门来了,这两天都住的客厅。
除了宾馆就只有殷顾,他下意识地选了后者。
余成宋深吸口气,把水流调到最大,砸在身上的时候有点疼,却也让他清醒。
每年老爸回来都得吵一架,最开始还得打一架——
他单方面挨打。
后来能打个平手。
现在能单方面碾压。
回首他从小到大,简直是一部励志血泪史,只是他也不知道到现在他算悲剧还是喜剧。
更多时候他不愿意多想,过一天开心一天,想干什么干什么,谁知道明天死不死呢。
但有时候他会被迫陷进这种操蛋的低落情绪里。
余成第总问他“为什么别人家的爸妈不是这样”
,他的回答不变——“因为物种多样性,这种爹妈必须有,上帝看咱们俩牛逼,所以就把老妈老爸给咱俩了”
。
搞得余成第有一段时间成了上帝黑粉头子。
他笑了声,几秒后又收起笑容。
其实他也不知道答案,可能是运气不好,也可能是投胎学没学好,或者单纯就是上帝看不惯他。
心里像装了块石头,又沉又硌。
真想一拳连心脏带石头全锤爆了。
“当当当”
。
“洗完了么?”
殷顾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没烧热水,冲会儿就出来吧,聊聊。”
啪嚓——
石头稀碎。
余成宋看了眼镜子,里面的人脸色精彩万分,他对镜子比了个心。
感谢伟大的青春躁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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