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个大夫都分头去探看病人,研究疫情,在一块儿商议到底是哪一种瘟疫并纷纷开出药来为大家诊治。
如此七天之内他们试了上百种治疫的药方,终于有一个瘟疫病人喝了药后出现明显好转迹象。
众人大喜之下将同样的药大量给其他们分试,果然俱皆有好转可能。
几个医生大喜之下也是向大家宣布他们已确定这是哪一种瘟疫并且已找出对症之药,大家可以摆脱瘟疫的威胁,过不了多久,这里就可以撤禁了。
定远县中上上下下男男女女无不欢呼雀跃,便是那些身染瘟疫病势严重的人也都精神一振。
不少人跪下来拜天拜地,却又更多的人大叫:“拜天做什么?不是老天有眼,是花形大人,还有众位神医仁心动天啊。”
一言之下,更多的人向花形和众医下拜。
大家忙又搀扶闪让,所有人都处在狂喜中。
便是这些救人无数的大夫也觉激动万分,已有数人忍不住喜极泣下。
花形多日来第一次露出轻松的笑意,笑着笑着,眼前一黑,身体就那样倒了下去。
意识在最后一刻都是平静而安宁的,这是他一直都清楚必会发生的事,如今心事已了,倒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心事真的已了吗?在最后一瞬,他的意识已完全失去的时候,却不知是哪一种力量使他低低唤了一声:“藤真!”
所有的欢呼笑语狂歌乱舞在一瞬间停止,下一刻人们从各个位置向他扑来,不知多少人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一如呼唤他们的至亲般惊惶且关切。
那几位曾救治过无数重病,见过不知多少重病大伤的名医也都手忙脚乱扶住花形为他把脉查病。
被隔在外头的百姓也都惊惶失声同声呼唤,官兵们也无不色变动容,长谷川更是激动,不知哪来一股力,乘着官兵们分心之际冲了进去。
一直冲到花形身旁,哭叫着探看他的情况。
花形过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醒转,身上阵冷阵热,热得让人觉得烫手,冷时又叫人感到一片冰寒。
定远县中众人都清楚他身上的情况,许多人的亲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慢慢死去,然后又传染了更多人的。
不知是谁低声哭了起来:“大人,他也染上了瘟疫。”
长谷川两眼赤红,抓住马龙川猛力摇晃:“你们已经找出治瘟疫的药了,对吗,对吗?”
几位大夫各自神情凝重,一人放下手后,另一人立刻又接过去把脉,大家的眉头都没有松开。
长谷川看得直凉到了心底,疯狂地大叫:“你们倒是说话啊?”
马龙川长叹一声:“花形大人为了翔阳把心都操碎了,这身子也已经累垮了。”
孙陵亦道:“他身上的每一分精力都已经透支,外表居然还装着没事一般,可叹我们自负医道,居然一直没有看出来。”
另一个翔阳名医王泰轻声说:“花形大人向来如此,翔阳上下谁不知道他的为人呢?如果不是知道我们已找出解疫之药,他心情一松,也许他还能再支撑下去,而我们依然发现不了。”
说至此时,这位曾见过无数生离死别,已然习惯旁人悲伤的大夫眼泪也滴滴落下。
至此,一旁众百姓已有人控制不住发出哭声,有一人哭便有十人忍不住,再接着,已是难以控制哭成一片。
这样的哭声已足以感天动地,便是花形也幽幽醒转,听得哭声,心中一片了然,只是虚弱地说:“大家哭什么,已经找出治疫之药,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听得他如此说,众人更是悲伤,又恐哭声会惊扰了他,让他难受,纷纷拼命忍住化为抽泣之声,更是令人心酸。
花形转对众位大夫虚弱地一笑:“花形透终究还是文弱书生,身子不济,倒是累各位劳神了。”
孙陵柔声说:“大人只是久处疫区,也多少染了一点疫症,大人放心,我们必能为大人驱除疫症。
只是大人身体太过虚弱,必须好好休养才是。
这里灾后的房舍太过简陋,不适合休养,大人应回府衙慢慢调补身子才是。”
花形勉力摇头:“不行,我身上即有瘟疫,怎么能够出去,何况我也答应过定远县百姓,除非他们瘟疫全部解除,撤去包围,否则我不离开。
我又岂能言而无信。”
话音方落,身旁忽跪了一地的人。
“大人,你对我们的天恩厚德,我们无论生死都铭感五内,大人不可为了我们自误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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