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玄青宗来说,云锡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天赋极高手腕武断,又绝对真诚。
可偏偏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本该有更好的前途,”
再次得到意料中的拒绝,司尧只是叹气一声,有些感慨道,“困在玄青宗确实屈才了。”
“可师尊在这里啊,”
青年甩甩头发直起身子,看着司尧笑的弯了眼,眼神却无比真挚:“云锡这辈子没什么志向,只要能守着师尊就行了。”
青年说着说着还发起脾气,委屈巴巴斜了司尧一眼,小声抱怨道,“省的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惦记着师尊。”
司尧知道他在说近来招徒之事,并不细谈,笑骂一声,“守着我做什么,赶紧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再着凉。”
于是青年笑嘻嘻地出去了。
离开庭院,转过拐角,云锡沿着林间小路慢悠悠的走,突然脚步一顿,朝着前方空无一人的石路,冷冷一声,“出来吧。”
林间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声,一身劲装的女子扒开枝叶,走到云锡身边,眼神幽怨,“仙督之事,大师兄为何要拒绝?”
云锡双眸平静,眼中毫无方才嬉笑之色,他静静看着女子,见人挡在面前还不离开,有些不耐烦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师兄,我喜欢你足足五年,真的不给我一个机会吗?”
女子眼眶通红,幽幽眼神生出一丝忿恨,她向前迈了一步,冲着云锡低声吼道,“你说你有倾慕之人,我却从未见你和宗主之外的任何人亲近。”
“难不成,你口中的倾慕之人,就是宗主吗?!”
眸中划过一丝狠戾,青年砰地一声将女子压在道边白杨上,身体凑近,两道呼吸相交。
“是啊。”
如黑夜里蛰伏的毒蛇一般,青年幽幽双眼闪烁寒光,朱唇靠近女子耳畔,吐着毒信子般,轻嘲道,“怎么,你要告诉他吗。”
“”
司尧站在两人几十步外,手中拿着云锡落在他石桌上的外套,沉默的看着身形紧贴、姿势暧昧的一男一女。
玄青宗并非封建老派之辈,两情相悦的男女弟子、甚至是男男女女弟子都可自行相配;司尧不曾考虑情爱之事,却也不会要求云锡同他一般,一辈子醉心修道。
他自知青年不能陪他一辈子,但真的看到这一幕时,心中却也难免有些酸涩。
真是越活越不通透了,司尧自嘲一笑,摇摇头,转身离开。
-“黑袍近几年的活动区域大多在妖界与人界交界处,而近来的活动轨迹却在四界人间都有分布,行踪让人琢磨不清。”
“琢磨不清就多派人去找,”
高位上的男人眉眼满是躁郁,语气不耐,“若还是这些没用的,以后便不要再上报了。”
右护法连忙答应下来,怯生生看了景曦一眼,欲言又止道,“占星魔师昨日为您算了一卦,说您的大劫就快到了,您要不要稍微注意——”
景曦摆摆手示意他闭嘴,起身来到殿外,遥望着不远处那间长满青竹的小院,眼中划过自己都不曾察觉到温柔。
穿过长廊,来到小院门前时已日上三竿,据下人方才禀报,叶翎此时还在睡觉。
久睡对身子不好,景曦略微思量后,还是决定将人喊醒,轻叩两下门臼,悄声推开房门。
屋内安静一片,唯有床榻上有一人沉沉睡着,叶翎侧身朝外,薄薄蚕丝被将身子紧紧包裹,睡容安详,眼底有一圈淡淡青色,大抵是这两日折腾累了。
再让师尊歇息一会儿吧。
男人沉睡时呼吸清浅,长睫微颤,看着宛如新生的小兽,毫无攻击力。
不过一张睡容,景曦不自觉却看得入了迷,扶着屋内木椅的手柄就想坐下。
“吱呀——”
木椅受到挤压,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刺耳响声,景曦身子一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半弓着腿,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呆滞不动。
叶翎被吵醒时,睁眼便看见景曦宛如一心想要展翅高飞的大狗般,双腿叉开半蹲,两手后摆撑在椅子手柄上,表情僵硬。
揉揉双眼,叶翎一手撑着床榻起身,依旧觉得身体疲软,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景曦,你在做什么。”
男人睡眼惺忪,眼尾发红,眼中含着一层薄薄水雾,起身时青丝四散铺于床面,宽松领口大敞,露出光滑白皙的胸膛,透过纱质的衣料,甚至能隐隐看到心口处的疤痕下,有个浅粉色的圆形肉粒。
景曦慌忙移开视线,眼神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听叶翎含着浓浓鼻音出声问他,嘴中仿佛含了东西似的,吐字不如往常清晰。
喉结一滚,景曦直起身子,机械般转过身,磕巴一声,“弟子想请、请师尊移步去泡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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