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搭,然后就请凤璘和丝雨来做客。
&rdo;月筝闷闷地说。
她个子矮,砖壁垒得高,往上覆盖柳枝的活儿显然帮不上手。
月筝皱着眉,不怎么高兴地看着矮堤下的凤璘和丝雨。
丝雨不喜欢这种&ldo;搭建&rdo;游戏,在花圃边拣落下的花瓣,用小臼捣汁做&ldo;香水&rdo;。
凤璘原本也和他们一起搭房子,玩了一会儿就跑下去帮丝雨收集花瓣,有香味的花瓣拣光了,他干脆折下鲜花,一片片扯散放入丝雨手中的小石臼里。
月筝愣愣地瞧着面貌极为俊美的锦衣少年在和煦阳光里把五彩缤纷的花瓣轻柔地从渐露艳色的少女头上纷纷扬扬洒下,微风把花瓣吹散,落在少女乌亮的发髻上,精致的衣裙边。
少女抬头向少年微笑,少年长睫低垂,浅笑俯看着她,那明亮的眸子在致密的羽翼下隐隐约约发出熠熠光华。
月筝只是觉得丝雨在凤璘身边的景象非常合衬,却无心细看她的容颜。
在凤璘的光芒下,一切美丽都失去色彩。
从那天开始,月筝迷恋上凤璘微眯着眼,长睫低垂的样子,若问十岁的她怎么形容这样的俊美,不学无术的原小姐会说:妖怪。
悻悻回望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七扭八歪的一个类似猪圈的建筑,再看看人家那边儿的意境,月筝顿时觉得自己与丝雨相比,一只是凤凰一只是……她决不承认自己像野生野长的麻雀。
&ldo;真难看。
&rdo;她挑剔地看着刚才还为之自豪的&ldo;小屋&rdo;,皱眉喃喃。
沾了满手柳树汁的凤珣一摊双手,唯命是从地问:&ldo;你说怎么办?&rdo;月筝从丝雨那里受到启发,女孩子爱花爱草什么的显得别有……别有……她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女孩像丝雨那样很讨人喜欢,至少凤璘很喜欢。
&ldo;我们用花瓣装饰一下吧。
&rdo;她出了主意还是不高兴,觉得毕竟是抄袭了丝雨的创意。
&ldo;怎么装饰?&rdo;太子凤珣一向很顺从比他小了几岁的月筝。
原小姐情绪不高,随意地指了指开得正好的一池芙蕖,&ldo;用别的花瓣太小,就用莲花的吧,够漂亮,够省事。
&rdo;又有几个宫人惨白着脸着跪倒,苦苦哀求说:&ldo;太子殿下高抬贵手,皇后娘娘今日还要游湖赏花呀……&rdo;太液池边一片愁云惨雾,满地的树叶败枝更显得血雨腥风。
一向手快的原公子就近拔下一朵盛放的白莲,粗鲁地扯下几片花瓣用力捏出汁液,黏糊糊往砖头垒的歪墙上贴,&ldo;粘不住啊。
&rdo;原公子犯愁,太子也紧皱眉头想不出主意。
负责看护荷花的宫人们顿时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眼巴巴地看着原小姐,只求这个小祖宗千万别再出幺蛾子了。
原小姐难得斯文地叹气抚额,&ldo;说你们什么好呢?池边水浅,有的是泥巴,挖点上来抹在砖墙上不就能黏住花瓣了嘛!
&rdo;&ldo;呃‐‐&rdo;一声倒噎,管事宫女晕厥过去。
周围的宫人全围上来呼喊悲啼。
原少爷十分惊讶,捅了捅凤珣,&ldo;好像有人死了。
&rdo;太子殿下看都没看,&ldo;死就死了吧,自会有人收拾。
月筝,我们用什么挖泥啊?&rdo;足智多谋的原小姐思索了一会儿,&ldo;你们也看见过那个东西吧?长长的棍子头绑着一个舀勺,我觉得挺合用。
&rdo;太子殿下刚想吩咐去找,这回连香公公也哭了,&ldo;殿下,那个……那个是……清理茅厕用的。
&rdo;&ldo;这是闹什么呢?&rdo;尖细的喝问,带着别样的威严,有点儿阴狠,立刻就震住哀呼吵闹的宫人们。
宫女太监当着十二三岁的太子,哀苦和恳求多少都带了些迁就稚童的夸张。
在秋总管面前,惊怕和恐惧可就真多了,尤其他身后还跟着皇上和皇后。
刚才还一锅粥一样的局面,顿时变成静寂的惊恐,齐声请安都带着颤音。
皇上和皇后只带着贴身的奴才,想来是一时兴起沿湖闲聊散步。
皇后瞧着一地的断柳,不悦地皱起眉,&ldo;珣儿,你又淘气!
&rdo;凤璘和杜丝雨也赶来问安,皇后娘娘瞧着这对儿眉目如画,相映生辉的小人儿,再瞧瞧满身泥污,懵懂顽皮的儿子,近乎无奈的焦急骤然发作。
凤珣和凤璘的年岁渐长,无论是背景势力还是朝堂舆论越来越倾向于不利于凤珣的一边,这种日渐积累的焦灼,像压在她心口不断增重的大石,让她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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