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书香门都批完了吗?”
呃……我有些不自在地笑笑。
“国师染病,应安心休养,朝中诸事先放一放,不急不急……”
“不急?”
方才还有些浑浊的老眼这时陡然瞪了起来。
“陛下怎可如此说!
北方春旱未过,南方又有大水,这些事如何能不急?京杭漕运修缮费用亏空八十万两白银,赈灾粮草未能及时到位,责任未究,公款也没追回,这也不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不能时刻辅佐陛下左右,但明德陛下将您托付给老臣,老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果为了探视老臣而耽误国家大事,那老臣百死难辞其咎!
老臣,老臣……”
说着左右张望一下,认定了门柱,起身就要撞柱子!
“快拦住!”
我吓得跳了起来,下人急忙围了上来把他拉回座位上,我哀叹了口气,站定了身子走到他跟前,低头认错。
“国师说得是,是寡人疏忽了。
事有轻重缓急,大事急事寡人自然不敢贻误。
春旱已发了粮草赈灾,又让工部派了人去兴修水利。
南方洪涝也已派了官吏去堪灾救灾。
漕运亏空一案,廷尉府正在审理,粮草暂时改由陆路运输,漕政改革之事,交由内阁草拟章程。”
听我将事情一一解释一番,国师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陛下勤政爱民,乃百姓之福,大陈之福。”
“哪里哪里,这也是为君本分。”
我也客套地谦虚一下。
国师上下打量我两眼——本来作为一个臣子,如此打量君上实属不敬,但他看我那眼神就像看着外孙女,我心头一暖,也不会多计较什么。
“这一转眼,陛下也已……十八了吧?”
国师欣慰地看着我,“如今的陛下,终于可以独当一面,老臣也能安心去见大陈列祖列宗了。
只是在老臣去见列祖列宗之前,还有一个未完心愿,希望陛下成全。”
我心里瘆得慌,忙道:“国师的心愿,寡人自当满足,只是别说不吉利的话。”
国师叹了口气,缓缓道:“陛下已是双九年华,后宫却仍然空虚。
儒家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天下已平,陛下却尚未成家,六宫无主,则阴阳失衡,乾坤不正,怕会危及社稷。
陛下为万民表率,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
我早该想到,会是这一件事……讷讷住了口,收回手负到身后,我踱步到门口,背对着众人。
“国师所言极是,寡人也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良缘难觅……”
我姓刘,名相思,从我十三岁那年登基为陈国第十九任女皇开始,就注定了是“寡人”
。
当皇帝,不是“孤家”
,就是“寡人”
。
我大陈有过一段内外交困的日子,但自从我的母亲登基后,对外平乱,对内革新,到了我接手之时,已是一派升平景象。
北方凉国退避三千里,年年纳贡,南方闽越俯首称臣,归入版图,朝中百官忠心耿耿,贤能辈出,才俊不少。
只是有一点不尽如人心,凡是贤臣、能臣,皆怕与圣上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被史官大笔一挥,打上佞臣的名号,能力再强,最后也免不了落个以色侍君的不良记录。
想崇光元年那届科举的一甲进士,因出了探花郎那出闹剧,自此以后,但凡想在政事上有所作为的莫不蓄起长须明志,到后来因有长须的人多了,没长须的便成了异类,仿佛是有心要攀龙附凤一般,难免的受了长须党的歧视,为表清白,结果满朝文武都蓄起了长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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