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忽地上前两步,吓得我往椅背上一靠,仰头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站那么近做什么?”
他俯下身来,抵着我的额头,笑眯眯地轻声说:“陛下觉得太近了吗?夫妻之间,不是该亲密无间吗?”
我屏住了呼吸瞪他,继续结巴。
“呸呸呸……裴铮!
你站远点!
寡人呼吸困难!”
他低笑一声,我只道他要退开了,哪知他一侧脸,薄唇在我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我吓得在椅子上一弹,捂住了脸瞪他。
“你你你……”
然后慢慢淡定了,“你是在轻薄寡人吗……”
他右手点了下我的额头,笑吟吟道:“陛下真英明啊,喜欢吗?”
不喜欢,心跳太快,头晕。
我别过脸,冷哼一声,紧攥着袖口问道:“寡人有一事问你……你送的那龙鲤……可曾念过一千遍法华经?”
裴铮很是惊奇地瞥了我一眼,“陛下也信那种灵宠挡灾的无稽之谈?”
我扭头瞪他,“你若不信,又为何送来?”
裴铮微笑道:“微臣觉得宁可信其有。”
“所以……你真的对那龙鲤念了一千遍法华经?”
我心头一跳,紧紧盯着他。
这人……到底只是在奉承,还是真的有心?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发心,缓缓笑道:“这个,念是念了……不过是找了一百个龙泉寺的和尚念了十遍……”
我一噎,硬生生把那些感动都咽了回去,淡定道了句:“哦,是吗。”
自作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早知如此,何必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千古艰难唯更新……霸王我的要小心……吾皇出得丞相府时,看到对门国师府的匾额上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我不禁满腹忧伤地戳了戳小路子,“小路子,你杵在这儿张望什么呢?”
小路子回过神来,忙答道:“回陛下,方才太医匆匆进了国师府,好像国师病又犯了。”
我神色一正,立时把儿女私情抛诸脑后。
“还愣着干什么,敲门!”
国师这病前几天才见好,怎么突然又犯了?下人领着我直入内堂,我脚步匆匆,迎面撞上了刚从门内出来的苏昀。
他抬手握住我的双肩,忽然又像被烫到似的撤了手,我仰起脸,愕然看着他。
苏昀脸色苍白,浓长的睫毛掩住了黑眸,向我行了个礼,便退到一边站着,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修长的十指指节发白,眉宇间神色痛苦。
“陛下。”
小路子出声提醒我,我这才晃过神来,忙进屋去看国师。
国师脸色腊黄,昏迷不醒,太医候在床前,俯首对我回报道:“国师年老体弱,又受了刺激,一时平复不过来,才会昏厥。
此事可大可小,轻则昏迷,重则丧命,国师的身体,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我皱眉问道:“可是谁言语冲撞了他,或者拿国事烦他了?”
下人跪了一地,个个沉默着哆嗦。
苏昀站出来,面无表情道:“是微臣与祖父谈论政务时,见解不合,一时失言,让祖父动怒了。”
苏昀是个极温柔的人,或者说,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如二月杏花一样让人觉得温暖,也只有对上裴铮,才会寸步不让。
国师却是对谁都不假辞色,想必这回也是国师过激了。
我放柔了语气,温声道:“下回注意些便好了。”
他低着头,淡淡道了声:“微臣明白。”
出了房间,苏昀同我在庭院里走了几步,我见他深思不属,便想说些话开导他。
“国师的身体状况不好,我想,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