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午膳用的不多,裴策担心她稍后会饿。
这些甜点都是往日江音晚喜食的,此刻却胃口全无。
眼前书卷虽恹恹翻动着,实则未能看进去多少。
余光里,蓦然出现一抹亮色。
原是青萝捧着一束红梅,从院中经过。
自那日见江音晚画梅,裴策便吩咐在府中辟出一个园子,遍植红梅。
原来已移植完毕,凌寒而开。
江音晚眼前又晃过幼年的初见,那殷红的梅,霜筋雪骨,此时显得如此凌厉,竟似能割出人心头的血。
然而在这淋漓的痛楚里,她终究固执不肯放手那一点温柔。
望得久了,青萝从红梅后面,探出头朝她弯着眼笑。
青萝是江音晚初到宅邸时,遇到的第一份善意,后来又一直在江音晚身边做贴身婢女。
她年龄小,一张圆脸生得纯挚可爱,笑起来总是讨喜的。
江音晚也回视她,柔柔笑了一笑。
又似并没有在看青萝,只是依旧对着那束红梅。
裴策虽低头批阅着公文,仍留出了一半心神在江音晚身上。
他慢慢抬头看过去,手中紫毫湖笔悬于纸上。
视线里薄薄日光给她似玉雕的轮廓染上一层浅金,面颊白得几乎半透。
那副笑靥温柔,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
可惜顺她的笑望过去,是旁人。
裴策凝睇着她的笑,亦微微勾了唇角,然而眼底寡凉寂静,似深流的寒泉,悠悠转过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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