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时光后,裴策终于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起身撩开帐幔。
江音晚听到脚步渐远,朝着湢室的方向。
她慢慢把被衾拉下,怔怔望着幔顶,双目空茫。
呼吸间,不是梦中的沉水蘅芜,而是淡淡瑞脑香气。
此香又唤龙涎,乃“沉檀龙麝”
四大名香之一。
此刻鼻端的龙涎香中,混杂了隐约麝气。
又过了不知多久,江音晚听到裴策从湢室出来。
她仍怔忡对着虚空,恍惚涣散。
余光里那道高大身影已换了一身软缎寝衣,复在床尾坐下。
随后,她察觉到温热的巾帕轻轻拭过自己的双足。
大掌再度将之握住,却是上药,凉凉的,一点一点。
莹玉纤巧,腻理细润薄透。
蹭破皮处沾上药膏,点点的疼。
偏偏足心敏感,这样轻柔的力道,又带起了痒。
她不自觉地往回蜷,依然被不轻不重扣住。
江音晚忍住不动,直到裴策上完了药,将衾被重新拢好,她仍是僵僵的,有些呆地凝着幔顶。
裴策走到床头,俯身看她。
泪渍已干,一双剪水瞳如碧溪涤过,纯澈清澄。
眼周却泛着红,像迷惘的幼鹿。
他用拇指指腹轻轻蹭过她眼尾红痕,问:“哭了?”
声音低低的。
江音晚的目光缓缓移过来,聚到他身上。
其实是明知故问,但江音晚摇了摇头。
她想说点什么,想说自己既已承诺以己身回报,便会心甘情愿接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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