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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详他的面,纸一般煞白的肌肤,眉尖拧起,唇线紧抿,高高翘起的锁骨瘦的叫人不忍心摸。
他心中无端一窒,说不出的难受:怎么区区几日,你便如此形销骨立?!
心中一片荒芜。
听见帐外叶湛的声音,似笑非笑:“你就这么轻薄人家?好歹也是只鬼……”
他心头突地一跳,与殷色十指交缠的手蓦然攥紧,圆而硬净的指尖儿戳破了对方手背,低头一看,青筋都暴了起来。
心底提上一口气,缓缓送出,这才平定了那颗突突乱蹦的叫他不悦的心。
抬起手臂,殷红温热的血“嘀嗒”
一声溅落在雪白的狐裘毯上,宛若一朵嫣红的梅花,将二人交缠的手送到怀里,他低头,轻轻吻住对方指尖。
“不要让我等。”
“我不喜欢等人,包括你在内。”
“快点醒过来……”
“今天就醒过来的话,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轻声呢喃,表情像被一层雾笼罩着看不真切,话音也似含在喉咙里,饶是叶湛这样好的耳力也没能听清,所以没人知道他最后说了什么,只隐约见那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默默垂下头,在少年冰凉的额心,悄无声息的,落了一枚吻……
腊月二十一。
寂北小镇。
边陲附近县镇早已被叶湛纳入麾下,薄佻白此次也助纣为虐了一番,纡尊降贵,在寂北镇相对而言最华贵的客栈里住下。
毫不客气的讲,这客栈还不如薄家下人房,然而今时今日的境况也由不得人挑剔,因为实在不想与叶人渣呆在同一个帐内,而别的帐子又显然没有他的华贵,薄佻白只有移入客栈。
索性,没有他想象的恶劣。
至少桌椅板凳齐全,檀木床不算上等也倒还干净,与叶人渣打了一架换来一床温暖踏实的虎皮褥子,最后抱着隅殷色躺在床上时,薄佻白竟然觉得这境况也不怎么糟糕……至少,隅殷色还在他怀里。
又低头注视了一阵子。
他发现自己近来愈发奇异,总像是看不够似得,哪怕对方如今惨白的脸实在是没什么看头,可是还是很想看,想要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抱着躺在榻上。
他,果然变得很奇怪了吧?从前是断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即便对佻溪,他也始终存着淡淡的距离,会宠溺,但不纵容。
佻溪抱着他的时候,他呼吸稳健,气度自然,未有任何不良感觉;旁人的话……旁人不敢抱他。
除了隅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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